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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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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觉得那些杂役力夫可怜,但若是因自己一时的善,得罪了那些达官显贵,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自己的善意只是一时的,那些杂役力夫始终需要在那些达官显贵家生活。

迟鸢吃完后便去了前厅,学着记忆里父亲招待客人的模样,也回忆着宫里嬷嬷所教的,从善如流的应对着前来的宾客们,大周民风虽开放,但始终女子被教导得很少,迟靖泉却在迟鸢年幼时便请了嬷嬷来教导,让她拥有了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以至于现在也不会怯场,更不会被别人的话所影响到。

站在门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力夫杂役埋着头搬东西,站在一旁谈笑风生的士官大夫,竟也恍惚了起来。

江妤忙完看着站在前厅门前的发呆的女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便走到了她的旁边。

“鸢儿,在看些什么呢?”江妤柔声问道,迟鸢回头看见自家母亲温柔的看着自己,便说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娘,为什么同是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呢?”

江妤将迟鸢拉到偏厅坐下,迟昱迟珩两兄弟则在一旁招呼着将米粮蔬菜等搬进回廊里。

“鸢儿,一开始是没有将军夫人的,是嫁给了一个小兵,陪他南征北战到功勋卓著,我嫁给你爹的时候,他才是个小小的参将,如今变成了卫国将军,你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机缘巧合去了军营,家世固然重要,想成为什么也重要,你我如今多幸运啊,沾了你父亲的光成了人人艳羡的迟家人,可是这种荣光又有多久呢?”江妤说完,摸了摸迟鸢的头发,替她把被风吹乱了的发丝抚平,倒了杯茶便走了。

迟鸢坐在椅子上,仔细回味着母亲说的话,人生并不可以选择出生,但是可以选择过什么样的人生。

自己所得的一切都是来源于父亲的荣光,父亲去战场上杀敌而来的,倘若自己只是一个农户家的女儿,上有两个哥哥,下面也可能会有弟弟妹妹之类,那又怎么有机会去读书呢?每日里奔波于田地之间,为佃户们种地,换取口粮,亦或是纳鞋绣花作为生计,为生存挣扎的人,自然不会将目光看到更长远的地方,亦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人生啊,总有很多不一样,既然前半生靠着父亲的荣光,成为了一个县主,那么今后便由自己所想,所做。

迟鸢在心底暗自下定决心,父母给的不会太久,迟家根基尚浅,自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达官勋贵,那么若是自己能像兄长们一般,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便是极好的,赏赐而来的荣誉可能随时被收回,而自己拼来的荣誉才是永远的。

丞相府

张赟看着全副武装的御龙军,一箱又一箱的从自家内库搬出来的奇珍异宝,心都在滴血,本想昨日偷偷把一些东西给运走,没想到陛下直接派了御龙军把守府内各处,美其名曰,怕有人对丞相府不利,直到今日下朝,又派了人清点了被张奎文和顾映尘送来的东西,又一箱又一箱的搬走。

府内女眷都用手绢擦着眼泪,这些东西若是平日里哄老爷开心了,还有机会是自己的,现在被御龙军抄走了,可就没机会了,于是便哭了起来,一个身穿甲胄的将领便“唰”的一下震出宝剑,亮在了那些哭哭啼啼的女眷面前,一群衣着华贵,发饰精致的贵妇人都吓得花容失色,趴在了地上。

没过多久,身材魁梧的甲胄将领便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张赟行礼,“丞相大人,多有叨扰,下官这便离开了,吓着贵夫人了,还望丞相大人海涵,”说完便再不理会张赟,一挥手便带着重多士兵离开了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的丞相府。

张赟看着离去的一行人心中是怒不可遏,却又苦不能言,毕竟这可是陛下的御龙军,得罪了,自己也不好过,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站着的,穿金戴银的夫人们,满脸怒气,府里多年积蓄被抄了大半,还好一些在别院,不然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迟府

许管家在府外站着登记来来往往的送物资的人的时候,胆大的百姓过来问了几句“诶,许管家,这么多人送东西是都要送去江州府吗?”

许管家看着眼前这个面熟的街坊,点头说道,“是呀,都是各大家送给江州府的赈灾之物,我家小姐明日便要启程去江州府了呢,”这时旁边送来一桶茶汤的小厮接话道,“我刚刚路过前厅,听见大公子说,咱们大家想去的都可以去呢,不过可能辛苦些。”

许管家吃惊的看着这小厮,又问了小厮还听见了什么,小厮摆摆手,说自己也没听太清楚,便放下茶汤走了。

那街坊听见这消息又问道,“那管家,昨儿你说的流水席就不摆了吗,咱们街坊四邻还想要沾沾县主的喜气呢,今儿还在商量各家做些什么菜呢。”

许管家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肯定摆,我去问下我们家将军,”说完便让一旁的小厮接替了自己的位置,便提着圆袍穿插在力夫中间,进了正门。

看见迟昱正指挥着小厮把米粮摆正,菜蔬放在另一边,许管家便走了过去,“大公子,咱们是不是都要去江州府啊。”

迟昱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想去的便去,怎么了,许管家?”

许管家便将街坊的疑问说了出来,“也是,毕竟受封,登科,加官进爵,在大周历来是要摆流水席的,但是鸢儿明日要去江州,流水席也要摆,等下我爹回来便在商讨吧。”

两人正说着,看见了身穿官服的迟靖泉开开心心的走了进来,迟靖泉看见迟昱便高兴的过来说,“昱儿,陛下同意了我的请求,准许咱们陪同鸢儿去江州啦。”

迟昱也开心的说,“如此甚好,那爹娘也不必担忧鸢儿了。”

两人开开心心的唯独许管家一人忧愁的站在那儿,显得格格不入。

“许管家,何事烦心呐?可是这米粮太多,你没地方下脚了?”迟靖泉也难得一见的跟许管家开起了玩笑。

许管家连忙摆手,“这米粮多了才好,老奴开心得不得了,老奴忧愁的是,这流水席,该怎么办,将军你们都要去江州,这流水席怎么办得起来?”

迟靖泉沉默了一会,显然他自己也忘了这回事,这安周街虽不是世家大族所定居的地方,但住在这儿的也非富即贵,况且平日里自己不在府里的时候,大家也照顾颇多。

安抚了许管家一会后,便回到了阑院,跟自家夫人说起了这件事,两人商量了一会,便决定,自己和夫人先待在长安,把这流水席操办了,等三日过后,再去江州府。

膳厅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饭桌前吃着这用晚膳太早,用午膳又太迟的时间的午膳,迟靖泉对着儿女们说了这个消息,迟昱几人也表示赞同,若只留下一个许管家操持流水席,又显得对皇恩的不重视,若迟鸢留下,又是违背了圣旨,便同意了这个决定。

饭后几人又开始了忙碌,下人们忙着商量采购流水席的物品,许管家与迟靖泉夫妇则是商量宴请的客人,迟家几兄妹则是在商议如何分配这众多的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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