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岳临心中也有些疑惑,既然这剑客并不打算杀他,也没有逼问他飞月山庄家传宝物的下落——那他一直盯着他干什么?
可惜这剑客虽然不是哑巴,却比哑巴还哑巴,岳临不敢动,也不敢问,毕竟这剑客看着就锋芒毕露,很不好惹,万一他多嘴惹怒了他,他一剑把他砍了怎么办?岳临只好在原地当个木头人。
这时,突然这哑巴似的剑客终于开口了,却只吐出一个字:“你。”
你?这没头没尾的,是什么意思?
岳临没明白这剑客的意思,忽然却听得空气中传来一阵轻笑,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谢兄是想说,我来了吗?”
岳临正想回头看看是谁,忽然脖颈一痛,眼前一黑,他就这样被人打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那灰衣剑客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面如冠玉、风姿卓越的年轻公子。
这年轻公子玩着一把折扇,见岳临睁开眼睛,眉眼一挑,尽显风流姿态,笑道:
“你可总算是醒了,岳小庄主。”
岳临不意对方一眼就叫破了他的身份,警惕道:“你是谁?”
“不要这么警惕嘛。”这年轻公子笑道,“我可不是那些来追杀你的人。”
说罢,这年轻公子面容一肃,对岳临抱拳道:“在下乃隐世门派,虎兕派二弟子,王仲卿。”
“家师虎兕派掌门,与令尊乃是至交好友,前不久听闻贵庄惨案,家师悲痛难忍,特意派我与师兄二人,前来救援小庄主你,并且找到杀害令尊的罪魁祸首,为令尊报仇!”
闻言,岳临又惊又疑,遭遇了家破人亡的他,自然不是那个涉世不深、谁的话都会信的少庄主了,不禁犹疑道:
“虎兕派?为何我从未听闻过这个门派?”
“还有,若是尊师与我父当真是至交好友,为何我从来没有听父亲提起过?”
这年轻公子叹气道:“小庄主有所不知,我们虎兕派是隐世门派,一向不在外走动,声名不显,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
“而且我们虎兕派,有一大敌,名曰玄剑派,虽然也是隐世门派,但这个门派的人向来跟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若是知道你们飞月山庄与我们虎兕派交好,定然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所以家师与令尊的关系一向不为人所知……恐怕也是因为这样,令尊才没有把他和我们虎兕派的联系告诉你。”
岳临:“那个和白鱼帮混在一起的灰衣剑客,难道就是——”
“不错,此人就是玄剑派弟子,”顾元叹气道,“我也是师兄遇到他后传信给我,方知道玄剑派传人也出山了。”
“我那师兄还与他打了一架,两败俱伤。此人实力,的确深不可测,可惜品性不端……白鱼帮横行霸道,向来为我们隐世门派所不耻,也只有他们玄剑派不讲究,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仗着谢寒磬不在,顾元疯狂黑谢寒磬,半点不提自己也在白鱼帮混了很久的事情。
“不过,”顾元话音一转,“这人虽然浑身缺点,又是块不会张嘴的石头,但至少有一个优点,就是从无虚言。”
“我刚才与他打了个赌,若是他输了,便要听命于我……现在是我赢了,所以你放心,接下来他不会妨碍我们的。”
岳临想知道这年轻公子说的打赌是什么,但见这年轻公子笑而不语,只好压下了心中的好奇。
衡量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岳临开口说道:“原来如此……”
见岳临嘴上说是,面上显然还有些怀疑,年轻公子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说道:
“小庄主有所不知,家师与令尊情义非比寻常,乃是同生共死的挚友,故而令尊将家中秘事皆告诉了家师,包括飞月山庄有一种特殊的火焰,可以用它来淬炼武器,甚至是人体……只是若用来淬炼人体,会留下很严重的隐患,火毒缠身,正因如此,岳庄主才会去派人寻找千年冰魄,好消除这个缺陷,镇压火毒。”
虽然这些事情是顾元前不久才刚从柳乘风口里知道的,但不妨碍她此时来忽悠岳临,给他爹凭空造出一个好友来。
听到顾元连这种秘密都知道,岳临顿时一愣,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论忽悠人,顾元还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