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
白鱼帮护卫们雄赳赳,气昂昂,唱着小曲来到了雷铁堡门口,一路畅通无阻,甚至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人敢拦。
大抵是因为听多了这捏着嗓子的唱腔,雷铁堡的人先入为主,虽然见到远处这帮白鱼帮的人个个都是些五大三粗、身材壮硕的汉子,但是每当耳边回响起他们矫揉做作的歌声,便总觉得这帮人粗犷的脸上总有一股阴柔劲,不像是什么正经汉子,心头便有些发毛。
“哈哈哈,诸位雷铁堡的兄弟,我家堂主向来听闻雷堡主英勇过人,心中敬佩不已,又听闻雷堡主一向好客,故而特意赶来雷铁堡,想要一窥雷堡主的风采,还望诸位兄弟通报一二。”直到来到雷铁堡众人面前,护卫们才停下了唱曲,而护卫首领则爽朗地对雷铁堡众人抱拳道。
来到了雷铁堡,白鱼帮的护卫们倒没有在镇上的嚣张模样了……一来人家也是有先天宗师坐镇的、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势力,二来他们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若是像过去一样嚣张,岂不是脑残?
只是护卫首领越是表现得热情爽朗,雷铁堡众人心中就越是发毛,只觉得白鱼帮不愧是白鱼帮,人人都有两副模样。
真热情爽朗的汉子,哪里会唱那种阴柔矫作的曲子?还唱得这样恐怖!
于是面上也只是强笑道:“诸位稍等,在下这就去汇报堡主。”
趁着这人进去通报之际,护卫首领还想与雷铁堡的人套下近乎,打听下堡内的事,谁料这些人个个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不肯与他多打交道,连眼睛都不肯看他,纵然有几个有笑容,却也显得十分勉强,护卫首领心中顿时就生出不满来。
这群雷铁堡的人怎么回事?弄得我们好似洪水猛兽似的!
莫非是瞧不起咱们白鱼帮?
而过了许久,前去汇报的人也没回来,只让白鱼帮一众人在外面等着,也不肯让他们先进去。
又见这些人脸上都没什么好脸色,护卫首领便认定这帮雷铁堡的人是在轻视他们,心中便越发不忿。
大伙都是先天宗师麾下的,内里都有先天宗师坐镇,这是看不起谁呢?就算他们帮主不在这,那他们马车的车顶上,还坐着一个先天剑客呢!
护卫首领本来在外也是个嚣张的货色,欺男霸女,不在话下,只是遇到了更加横行霸道的胖子,又在雷铁堡的地盘上,这才被压制下来,如今见雷铁堡的人如此怠慢,不禁也冷了脸色,冷哼一声,也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了,只是站在马车旁握着刀,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
而见到护卫首领连同他后面那一帮白鱼帮护卫,莫名其妙就冷了脸色,雷铁堡众人反倒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早就说他们不是正经汉子吧?心思比娘们还难测!喜怒无常,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果然是一群诡谲易变之人。
还是离这些人远点为好。
这时马车里忽然传来了胖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们都到雷铁堡门口了,怎么还要等在外面!”
“快让老子进去,老子还等着去雷铁堡里面见识见识呢!”
护卫首领连忙走到马车旁告罪道:“堂主,不是咱不想进雷铁堡,实在是人家把咱们拦在外面呢!”
“什么?老子倒要看看,是谁敢拦老子!”说罢这胖子就要从马车里出来。
护卫首领连忙拦住他,要是这胖子真从马车里出来了,说不准就要和雷铁堡的人起冲突,到时万一这胖子有什么闪失,帮主还不要把他们的皮给扒了?
于是便劝阻道:“堂主莫怒莫急,待我先去与雷铁堡的人说道说道。”
转头便提着刀大步走过来,杀气腾腾的样子,也不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你们都听到了吧,我等得及,我家堂主可等不及!”
“我家堂主乃帮主的亲子,一向受帮主重视,如今也是敬仰你们雷堡主威名,这才千里迢迢过来的。”
“你们说要通报,这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也通报了两炷香的时辰,却还没个消息,白白将我们晾在这里,这又是什么道理?”
“莫不是你们雷铁堡瞧不起我们白鱼帮!”说到这里,护卫首领使了几分内力,故而这声音也如同惊雷一般在雷铁堡众人面前炸开,衬得他的话更加杀气腾腾,而他眼里,也出现了几分威胁之意。
被白鱼帮护卫这么一威胁,雷铁堡众人也被激起了血性,正要与他们理论一二,谁料此刻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抬头一望,却见马车顶上正坐着一位灰衣剑客,面容冷峻,武功深不可测——竟是位先天宗师!
见着这人,他们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迎面而来的锋芒给割破了。
雷铁堡众人不禁一惊——都怪白鱼帮那乱七八糟的曲子扰乱了他们的心神,不然他们哪里会注意不到车顶上的人?
此刻注意到了,心也凉了下去……连先天宗师都出动了,这群白鱼帮的人,果然是来者不善。
只怕又是恶客上门!
不过……白鱼帮何时有了个这么年轻的先天宗师?
“岂敢怠慢诸位!”这时里面总算匆匆走出一个人来,却是一位样貌清秀、武功平平的青年。
“早闻白鱼帮的诸位英豪要来,我已让人备好酒宴……怎知今日来的客人有些多,一时忙乱,耽搁了一二,是我等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