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呢?”陶陶抵住柜台。
“往那方向去了。”掌柜随手一指,陶陶连连道谢离开。
其实掌柜也没有留意,只是怕陶陶闹事。
尹兆眉跟到一条巷子后并未见到父亲的踪影,行人也总带着耐人寻味的眼光不经意瞟她,她本想赶快离开,却看到了哥哥搂着一女子。
尹兆眉抬头一看,三魂丢了一魂,哥哥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姑娘是新来的吧?走!陪爷儿喝酒去!”男子口齿不清,红着脸,摇摇晃晃过来拉她。
尹兆眉闻到一股酒味,眉毛紧蹙,躲过对方的接触,另一看客听见后当真以为尹兆眉是新来的,抓住尹兆眉的胳膊,把一个银锭子放到她的手里。
“放开我!”尹兆眉把银锭子扔还给他。
“嫌少?”那留着络腮胡子的高大男子并不打算加,而是打算用蛮力制伏。
尹兆庭喝了一夜的酒以为出现幻听了,并没有回头去查看是不是妹妹真的在喊他,搂着女子继续行路。
“哥哥!”尹兆眉眼见哥哥转入另一条路,内心不由发怵。
“真是贱骨头!”男子以为她是被他拽疼了,喊他哥哥求饶,“不过我喜欢听!”男子半拉半拽她进妓院。
“放开我!我不是这里的人!”尹兆眉挣扎无果,突然另一只手被人握住。
“放开她!”
“姑娘!”
尹兆庭在街市上遇到陶陶,这才意识到不是幻听,而真的是尹兆眉的求救。
嫖客对尹兆庭有所耳闻,只得赔礼道歉,尹兆庭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护送她离开这烟花之地。
两人到一食肆包厢,尹兆眉仍受惊未褪,尹兆庭的脑海里浮现出她对周琪玉主动投怀送抱的媚态,一时之间,他竟起了看低尹兆眉的想法。
“并未受到侵害又何必如此?再则你真的会当回事儿吗?”
尹兆庭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兆眉,我……”
尹兆眉气得欲夺门而出,尹兆庭情急之中抱住了她,“哥哥是懊悔自己未能第一时间解救你而口出狂言,兆眉,原谅我!”
陶陶能理解公子的感受,“姑娘,公子只是怕你真的受伤害。”
尹兆庭的鼻腔里传来她肌肤里的味道,与他这阵子所闻到的香气天差地别,但和一人相似,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尹兆眉见他痛苦模样也不忍再责怪他,她过去拉住他的手,尹兆庭复而拥她入怀,“对不起!对不起!”
那股香气夜里仍在折磨尹兆庭,而白日里的经历同样也在折磨尹兆眉,还有尹兆庭那句话!是不是周琪玉也会那么认为?
尹兆眉痛苦地扭着身子,李长京并未察觉她的异状,只当是前奏,品到嘴中传来咸咸的味道,便伸手去寻她的眼睛。
“我弄疼你了吗?”
李长京刚生的快意被懊悔覆盖,是他一时把持不住,动作重了些。
她摇了摇头,眼泪还是不止,李长京亲了亲她的额心,他该怎么样才能让她感受到他的爱?
后半夜他只是抱着她,生怕她闷着想放又舍不得,留意着她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直到她用手去摸他的脸,他才放心同她入睡。
尹兆眉熟睡一直有个习惯爱摸人脸,认回尹家后被尹兆昭拍打怕了,现在在他的温暖里恢复,可她并不知道。
尹兆庭把自己浸在冰冷的水里,他怎么能对兆眉说那混账话?水又为什么这么快变温?
阿帆敲了敲门,端来干净的衣裳,并对尹兆庭道:“赵公子派人送来一张请柬。”
近来赵初显有意和他交好,一向对这些只顾玩乐的权贵子弟嗤之以鼻的他,现在却沦为一丘之貉。
尹兆庭对赵初显将要准备的狩猎宴颇有兴致,脸上浮现出笑意。
周琪玉所站之处,正好把李长京教尹兆眉练剑的画面尽纳入眼帘,他看得入神竟不知阿兰已然来到他的身后。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真是令人羡慕!”
周琪玉回过头,她眼里的妒意有他的几分,“阿兰姑娘有何事?”
“难道你能甘心满足于在此眺望?”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阿兰走到他刚刚的位置,李长京的眼神离不开尹兆眉半点儿。
“难道你不想完璧归赵?”阿兰边回过头欣赏周琪玉的变脸,边说:“虽说不是完璧,但你二人厚此薄彼,谁也……”
话未说完,他已冲到他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半个身子被推到窗外,阿兰满脸震惊。
“你以为只有我知道吗?”阿兰艰苦地发出声音。
“还有谁?”周琪玉布满血丝的双眼此时就像阎王索命,“说!”他的手力并未放松,阿兰越来越难以呼吸,她张着口,痛苦无力地抓着周琪玉,希望他松手。
周琪玉的余光看到尹兆眉的身影,继而放手,阿兰手撑着窗沿,喘着粗气,不等她再缓,周琪玉扒过她的身子使她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