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今将军府的太夫人,李余清 。
脑海中闪过提示音——
/恭喜宿主,解锁支线任务:猫杀贵女。/
身旁的任北袭不言,许是看明了了她的体弱,步子慢了许多,再转过角便是将军府正堂,二人其身踏足,堂内严肃气氛突然滞住。
桂窈有些不明,但神色未变。
察觉身旁的男人并未准备开口,她弱弱行了礼:“给太夫人问安,给诸位长辈问安。”
她这才察觉有只宽大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移走,可分明,她方才并未觉得他有碰到自己。
脸颊红晕的小娘落到旁人眼中。
因何原因,好不怜人。
太夫人点了点头,让侍女带着她入座,桂窈这才看见了一夜未见的舅舅舅母,舅母握住她的手,忙不查看刚才被人握住的肌肤。
舅舅瘪着嘴:“这厮怎的如此轻佻。”
“谁不知道这厮!成日花天酒地,做事做人下贱轻佻!”
身着华贵的年迈男人跪地怒吔:“他郑家,要不是家里出了个武将,那算个劳什子?往前是天子许过他家提亲的事,但这郑老大死了,婚事本该作罢!”
“谁想,谁想!他家竟然!竟然!”
“竟然仗着那文书,意欲让次子顶上,我家不依,就用这般怪异瘆人的法子,要了我女儿的命啊……!!”
桂窈认得堂上的老者。
李府尹是出名的清廉好官,常让人忘了他也有将军府这般倚仗。
在场的人约莫比昨日她进府时多了小半,桂窈对不上号,只觉得怪,这种事最大的外人便是他们桂家,她淡淡直起眼望着堂上坐的人,太夫人一席贵衣,神情泰然。
“府尹大人还请先起。”
“你说李家用怪异瘆人的法子,所谓何事?”
桂窈垂眸,先咽了口茶水去了去药味。
“昨日我家溜进来一只野猫,小女心善,留它在后院吃了剩饭,可没想,夜半子时刚过,我家后院便响起了一声尖叫,再去看时,小女闺房突然灭了灯,我家小女也不见踪影。”
“那猫就坐在小女的床上。”
“红着眼……红着眼,那猫眼睛到了晚上竟然是红的。”
猫的眼睛有一层照膜。
当光线照到猫眼睛时,照膜反射的光线会穿过透明的角膜和晶状体,使猫的眼睛看起来是红色。
桂大夫在胸前撑着手,微微仰头,突然反应住,慢慢把手规矩缩了回去。
她察觉,李府尹一言既出,将军府的气氛比昨日还要深沉,可周遭诸位却少有惊骇的模样,
那竹篮子便是这时候被李府尹抬起。
他像是突然顿住,猛地掀开遮挡的布。
“猫、这猫跑了!”李府尹忽地喘不上气,顺着放篮子的桌角滑落下去。
舅舅垂着眸走去,按住他人中。
合着是把他们家当救护人员用了,桂窈了然地往后坐了坐,身旁舅母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
将军府的大家子们这才纷纷开始议论:有让人去找猫的,有问询李府尹身体如何的,还有神色好奇看着桂窈与任北袭两人的,此时日色过半,也有人提议先吃饭的。
“哐当哐当——!!!!”
桂窈屏息,难道是猫往这边跑了?
她刚垂眸想认真听,堂上便传来剧烈动静,有位小厮模样的人猛地跪地磕头,声嘶力竭地冲堂上喊道:“李、李大人,小姐的尸体找到了!”
“猫杀贵女”不是已成定局。
在坐的亲朋看起来过分淡漠,为何这次又这般焦急万分?
不解之余,一众目光却没有同她一样朝着李大人去,大家仍然是闲哉的模样。
可是李府尹却突然握紧了桂舅舅的手臂,那布料褶皱看出的力气,哪里像是力竭的模样,桂窈徒然松开身侧的扶手,盯紧了李府尹的模样。
这李府尹转过头,望着那小厮,脖子上的青筋用力极了。
“你说,尸体找到了?哪里找到的?怎么死的!”
“你说啊!”李府尹怒吼。
“大人,大人啊,小姐是被割喉死的,尸体是在城外枯井发现,喉咙那好大一道疤啊。”
明明是热烈的天色,堂中却骤然犯了冷气。那李府尹倒头晕了过去,瞧着舅舅的动作,这次是真晕。
桂窈下意识看向堂上。
“来人,把李府尹带下去休息。”李余清神色冷冽,“割喉,一道伤口,倒真像是什么猫来杀人,传我命令,全府都去找这只猫,定要让它血债血偿。”
好似这样才算什么尘埃落定。
可此事,有种种行为不合常理。
只是桂窈在这里不能看。
她撑起自己弱柳扶风的态虚虚起身,轻咳着摇头:“太夫人,小女、咳咳,小女尚未食时,还望太夫人,咳……”
桂小娘漂亮的脸苍白带着愁容。
语意未尽,绣帕掩口咳嗽阵阵,一身孱弱娇躯像要散架般,再抬眸,秋波送了风似的。
看太夫人时的眼,要弱极了。
桂窈却不免望到太夫人身旁的任北袭。
众人虽不带过分愁色,却也或多或少给这堂上所诉之事出了言辞,她们桂家旁听时也算掺和,连自己,也想着赶紧跑路去找那种逃掉的猫聊聊。
昨日回府,将军府的将军分明是归了。可如今,他倒像那茶盏中的沫子。
“二郎,送送桂小娘罢。”
桂窈眼神水汪汪的地咬着唇。
就见那茶沫子垂眸和她对视片刻。
——还请你现在也像刚才一样闭嘴,赶紧跟我去错落时间差找猫好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