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会是唯一的答复。
艾弗里「光鲜」的皮囊龟裂,其下是经年未被满足的「欲望」,它丑陋且狰狞,她在三十余岁时不容易取得成功,又怎么能要求她在四十岁时不放纵?
她说:「不需要。」
你知道她会说这个,女人通过消耗你的时间,满足了一己私欲,如同打发店长一样,扔给你一沓子钱,连带着那件衣服——那件华丽到不符合你的身世的衣物,她也一并购买。
你今天得到的钱不是很多,她的年纪足够做你的母亲,好为人师这一点同时像一位严厉的母亲。
「以后见其他人避着我一些,我们之间的金钱根据我对你的观感,以及我们今天的亲密而决定。」
也许世界亏欠她太多,她才需要在中年时补充,青少年的换装欲望,转变成了为他人换装的欲望。
不论商业巨鳄,抑或是成绩良好的学生。
她也是人,不是吗?
「我不会再扫您的兴了。」
你像目送惠特尼一样目送艾弗里,没有多说任何挽留的话,在离开之前,艾弗里拍了拍你的肩,贴近你的耳朵,暧昧地对你说:「我在青少年时期——」
「十七、十八岁?」你求知一样地问。
你的求知激发了女人的兴趣,她身着「华丽」的服饰,颔首说:「对。」
就连简单的「点头」也形同施舍,你继续说:「您在那个时候?」
「和你住同一个房间。」
「什么?」
「1204,我曾经住过这个房间。」
女人把「孤儿身世」坦白给你,一句话像是敲响了你脑袋中的钟,你感到脑海中顷刻震撼,忍不住继续追问:「您真的如传言所说,是名孤儿?」
「你可以现在去你的房间。」
「您有留言?」
「床底下有我的留言。当时的我年少轻狂,写了不少幼稚的话。梦想着出人头地,也梦想着自己能成为贵族。」
「所以——」你顿了顿,「您不只是因为我坏,对吗?也有其他的原因,譬如说……」
「譬如说和我用一个房间。」艾弗里的嘴唇涂有唇釉,「你的运气很好。」
你开始感到庆幸:「这是缘分吗?」
「我不看重相貌,也不看重财富,只看重缘分。」
艾弗里说:「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问贝利我曾经住过的房间现在是谁在用,那时她说了你的名字。当你闯到我的视线中时,我问贝利你的名字,刚好是同一个人。」
你回忆到之前的情景。
当时的艾弗里,的确在和贝利交谈着什么,你听到过贝利介绍你的名字,没想到你们的缘分从那么早缔结。
你喃喃说:「缘分……」
你们的缘分深不可测,可能带有命运般的纠葛,艾弗里的话说完了,不需要你的回复,径直离开购物中心,有认出她的安保为她接风洗尘,甚至把她披着的外套取下,折进怀中。
「女士,接下来我们的行程是?」
艾弗里说:「回在『多瑙河』的家。」
安保不能与她并肩,跟在距离她五步之后,她似乎对于下人戒律森严,每个人员皆是如此。
有罕见越过她的人员,立即低下头致歉:「对不起,女士。」
你窥看不出她身上孤儿身世的痕迹,如果不是她亲口说,你以为她是一名天生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