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说。
你不知道袋子中的哪些是真正的「古董」,哪些只是做旧的「垃圾」,你接近温特,把装有「古董」的袋子打开。
「我带了一些古董。」
听到你的话,温特感兴趣地低下头:「我就是这个博物馆的馆主。」
她一边说着,一边考究地戴上手套,开始鉴别「古董」的真实性,为了你一兜的「古董」,她甚至邀请你到工作间,旁观着她的工作。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她说,「你别担心,这个只是例行的询问,市长办公室已经同意设立奖金,藏品一经确认收入,我们就会颁发。」
你旁观着她的工作:「一个猎人。」
「猎人?」温特用刷子扫着灰,「在森林里?现在竟然还有猎人?」
你听到她的喃喃自语,你并不在乎藏品的来历,对于历史也并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有且只有……
奖金。
你失笑了一下,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势利,你坐在旁边观看着「历史」的现场,脑海中盘算着自己能拿到多少的奖金。
袋子内的「古董」一个个露出原貌,温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古董」鉴别出来。
「一共二十三件物品,有五件可以收入藏品。」她规矩地说,「奖金一共是一千元,我现在给你。」
你能看到她为此感到高兴,你的内心产生了不合时宜的想法,也许连她的皱纹都在为历史做出贡献。
「谢谢。」你说。
温特取出了一千元的奖金,奖金被一个白色的封套束缚着,你拿过那一摞奖金,内心中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安心过。
……
你回到孤儿院,贝利正在找你,你离开了一周不到,竟然有了寻人启事,在你踏入孤儿院的一瞬间,她便如同「阴影」,当你感受到背后有人正在看你时,贝利出现在你的背后。
「上楼。」她说,「如果你不想被打的话。」
你没有说话,跟随着她一起上楼,贝利的打手一前一后地护送着贝利,使你无法视其颈背,直到到达办公室,暌别多日,你才再一次看到了贝利。
你的「监护人」发丝乌黑,有一半背过去,露出经过保养的脸,穿着裁剪得体的女士西装,没有问你这些天来去了哪里。
只说:「该还钱了。」
女人从前是个港湾的形象,女人一直以来是一个港湾的形象,女人本来该是一个港湾的形象。
你回忆到电视节目,回忆到收音机听到的内容,无一例外全部赞叹于她的「慈心」,「慈心」的她现在收取着「债务」,你从裤子的口袋中拿出两百块钱,交还了这一周的「债务」。
「很好。」她说,「下一周是四百。」
债务果然是翻倍的。
你看到贝利再次投身在工作,她没有问你去了哪里,没有问你为什么失踪几天,仿佛这理所当然,只有一周以后杳无音信的你才值得被她寻找,才配拥有一张「寻人启事」。
你站在原地,迟迟没有走,用眼睛描摹着她的眉眼,她曾经在你心中是一个好人,在你刚进入孤儿院的那一天。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曾经她对你的好你历历在目,她是从哪一天烂掉的呢?你在心里想,想着想着想到贝利只在办公室谈论欠债。
一直以来,她都使用这种方式使孤儿院的其他人蒙在鼓里,你曾经认为她是好人,你曾经也认为过她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