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没好气瞪了眼张江齐,又对女鬼皱眉道:“公园怎么办?人家正常工作,你把人员工吓个半死,天鹅天天吃剩的饲料,都病了两只了。一天两天行,你这都多久了?还让不让人正常运转?”
女鬼嗫嚅道:“就待了几周……我想着在游客里找喜欢它又有爱心的主人就把它送养了,但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就打扰到现在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它这种大型鹦鹉没地方去,在城市里流浪人家看着都害怕嫌大,我舍不得丢下她。”说到后面,女鬼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鹦鹉此时也通人性得跟着叫:“妈妈,别丢下我!妈妈,别丢下我。”
李敬沉默片刻,道:“你家里人呢?我帮你托梦。”
女鬼惨笑着摇摇头:“豺狼虎豹,不提也罢。”
“……朋友呢?”
“我死的时候考察过,都不合适。元宝能活50年,愿意养它,还能一辈子不抛弃它的人太少了。”说到这,女鬼望向鹦鹉元宝,面上温情与悲伤交织:“所以,我死了都得养它。”
“元宝爱妈妈~”鹦鹉充满灵性地回复女鬼,脑袋顶着大网,轻轻蹭了蹭它的妈妈。女鬼没躲,咬着牙打算扛住大网的攻击,谁知网碰到她时没有亮起红光,预期中的疼痛没出现,她疑惑看向李敬,李敬朝张江齐努嘴,女鬼又看过去,张江齐不着痕迹的把染红的手藏到身后,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鹦鹉周身那圈网上的朱砂已被擦掉。
女鬼抚摸着元宝头顶,听着元宝一声声“爱妈妈”,突然道:“你们是好人,能不能帮元宝找个好主人?只要找到了,我跟你们走,受什么惩罚我都认。”
元宝好像听得懂,用失真的童音凄惨喊:“妈妈不要,妈妈快跑。”女鬼慈爱惨痛地看着元宝:“元宝乖,妈妈没事。”
李敬翻个白眼,打断她们母慈子孝:“谁说要惩罚你?”
“不用吗?”女鬼惊喜道:“我看电视上孤魂野鬼只要干坏事就要被打散呢。”
“你又没干嘛,就是养鹦鹉而已,那些员工只是被大鹦鹉吓到。你作为主人就受连带责任,罚你为公园打扫卫生。至于大鹦鹉,我代表教协没收,另行找主人。”李敬一脸正气的徇私舞弊。
“谢谢,谢谢。”女鬼喜出望外,连声感谢。
解决了心结,女鬼接下来极为配合,李敬在APP上填委托结项,问一句她答一句,知无不言。
“为什么晚上会有狐狸叫声?”
“有时候林子里有其他大鸟来抢地盘,元宝就学狐狸叫把它们吓跑。”
“犯案人这个知道了,歌声怎么回事儿?”
“晚上太黑了,有时候风还大,我害怕就唱歌壮胆了。”
“……你是鬼还害怕??”
“嗯……”
“行吧,员工昏迷后上衣被褪到胸口怎么回事?”
“这个,嗯,我比较喜欢腹肌,生前还没摸过。那天他晕倒了正好衣服掀上去,我就……”
“……好,那为什么追着他走?”李敬朝冷鸾抬脸,谨慎起见,她没有告诉女鬼冷鸾的称呼。
“今天我本来没想追他来着,但是闻到股味道可甜了,越闻越想喝;等见到他后莫名其妙就想舔舔,不由自主往外飘,可奇怪……”女鬼有点心虚的辩解。
“别东拉西扯。”李敬同样心虚,不想让女鬼发现吸引符,直接打断:“昨天怎么回事?”
“那个,他挺帅的,我昨天想趁机看看……”
李敬看向冷鸾,他正和张江齐一起搀起小汪,锐利的下颚线在月色中紧紧绷起,剑眉星目,表情不虞,却比笑时更有冷峻的味道。李敬心里点评,确实有点帅,前几天光顾着坑他,都没发现。
同意了女鬼的审美,又问了几个问题,李敬跟女鬼商量把她收进瓷瓶。还没等女鬼回复,被放出网的元宝发现了什么,飞到地面某个凸起的东西上,对着女鬼大喊:“妈妈,这个东西,冒烟,是什么?”
李敬和张江齐定睛一看,冷汗都要下来,是投放牛眼泪的加湿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