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喜麻溜地出卖了杨青溪。
她走进客厅,从沙发上拎起黄昏那套商务西装,“就是这套。”
洛舒宴长身长腿,颇有存在感地站在玄关,目光落在那套西装上时神色莫辨。
陶喜抢先一步:“小溪要cos阿尼亚,阿尼亚是一部动漫的主角,是个小女孩。小女孩有一对养父母,我cos养母,她大概是想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所以干脆又买了一套养父的cos服。这种行为的确令人不齿,我已经严厉呵斥她了,你不用放在心......”
洛舒宴打断,声音很低的:“你想看吗?”
陶喜“啊”了一声。
洛舒宴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语气清沉:“你想看我穿吗?”
陶喜怔愣几秒,吞了口口水,“也不是不可以。”
洛舒宴忽的挑眉,灼灼望向陶喜,不无调侃,“付费也想看?”
陶喜悚然一惊,第一反应是:“难道我刚才无意识说过的愿意付费看他穿cos服的话被他听到了?”
这不能吧。
她转而想起洛舒宴很早前就对她说过他的特殊能力也包括耳聪目明。想到这里的时候,陶喜后背起了一层后知后觉的热气。
陶喜狐疑地望着洛舒宴:“你、你说什么?”
洛舒宴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叩问:“难道你想白嫖?”
“白嫖”两个字刻意加重,不无对陶喜的谴责。
陶喜于是心道自己多想了:“看来他应该没听到我说的话。”
她舒了口气,然后听到洛舒宴说,“我做了早饭,你要吃就过来。”
陶喜点头,“吃。”
在洛舒宴转身时陶喜说,“不白嫖,两百......两百一次够吗?”
洛舒宴身影停住,不知是因为陶喜的措辞还是因为她给的价格而微微弯了唇角,“陶喜,你点鸭呢?”
陶喜被洛舒宴这个词搅得思绪信马由缰飘了一阵,而后者看到陶喜的目光大概也想到她现在脑子里没想什么好事,于是手伸过去,语气含有警告意味,“给我。”
二十分钟后,陶喜坐在洛舒宴家的餐桌上,端起碗喝掉最后一口粥。
期间她不时看向洛舒宴卧室的方向,像一个不务正业的君王在等着为她盛装打扮的妃子。想到这个比喻的时候,陶喜被自己油腻了一下,这一刻门开了,洛舒宴从卧室走了出来。
有那么几秒,陶喜连把粥碗放下的动作都忘了。
电视剧里换装桥段早就演滥了,每次看到从试衣间出来的主角时镜头总会给看到的人几个夸张至极的表情,陶喜以前看到这里时总觉得无语。
是换衣服又不是换脸,倒是大可不必。
可是——
这腰。
这腿。
是完完全全不同以往的洛舒宴。
那身西装材质绝算不上好,可就是因为他天生优越的肩背与腰腿,生生化腐朽为神奇。更何况他甚至连那一顶金色假发都戴上了。
这怎么不算撕漫男呢。
金色头发中和了他脸上长久以来偏于沉静疏离的感觉,让他的五官有了一层暖色,陶喜眼睛一眨不眨,直到他走到她身边,用低沉优雅的嗓音说,“看够了?”
陶喜想说没看够。
洛舒宴紧接着说:“转钱。”
周六上午,洛舒宴开车送陶喜去漫展。
刚从入口进去,盯着粉红色头发的杨青溪旋风般扑了过来,“陶喜!”
杨青溪挎着陶喜的胳膊,将后者上下打量几遍。大约是陶喜平时素面朝天惯了,换了cos服的陶喜反差就显得很大。她没有选择约尔最经典的黑色吊带连衣裙,而是选择了日常系的红色毛衣,乌黑的长发垂落,金色的发箍装点在两鬓,很是俏丽。
杨青溪啧声:“好好看,可见你平时根本不好好用脸和身材。”
陶喜点头:“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怪我又有颜值又有才华,同时展示出来的话未免太给别人压力了。”
她语气坦荡到好像说这句话完全发自内心。
杨青溪立刻嫌弃地放开陶喜,“噫”了一声,“别人有没有压力不好说,但被你油到是肯定的。”下一刻,杨青溪目光瞟了一眼陶喜旁边的洛舒宴,哼唧唧的压低声音说,“他还是没穿,我要你有何用?”
陶喜有些心虚,她总不能告诉杨青溪自己已经单独欣赏过了。
陶喜眼神不自觉朝洛舒宴看了一眼,对杨青溪说,“他......包袱比较重。”
很轻的声音,几乎要两个人凑得很近才能听到,可偏偏洛舒宴在她话音刚落的一刻抬眸看过来,眉眼有玩味之色。
仿佛背后蛐蛐别人被正主逮个正着似的。
那一瞬,陶喜又不可避免地产生洛舒宴听到自己说话的错觉。
这场动漫展的人出奇得多,陶喜和杨青溪会时不时被路过的coser拉着合影。
很多自制动漫周边的coser还会主动跟两人分享物料。
陶喜带进来的帆布包塞了个半满。
杨青溪的步伐明显慢下来,扒拉着陶喜,“里面暖气好足,我好渴啊,陶喜,我,我们去买点饮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