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投身人民群众的海洋,留一个俊美的瘟神坐在了前台,有不少结账离开的少男少女一个劲地把目光往路淮身上放,然后偷笑地窃窃私语。
耿跃在主机上给人充了钱,不尴不尬地给他也倒了一杯白开水,但是发现这年轻男人连碰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过了一会,他听这瘟神直接说了一句:“你们这网吧买下来......”
“哦不对,核心商圈大部分是租的,租金最多不超过20w每平,不过这地方也没那么核心,”路淮自说自话,仿佛真的打算随手做一桩买卖,说完他把注意吝啬地分了点出去,轻描淡写问,“你们老板租了几年?”
不是......这个财大气粗的发言是怎么回事?
耿跃盯着他那张总觉得似曾相识的脸,猛然间脑子炸开了。
这他妈不是前几天还闹得沸沸扬扬的“金路大财团继承权纠纷案”商业头条的大主角——目前在金融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富二代路淮吗?!
这人资产就算去掉9个零也比他余额宝存款多,他开水壶差点摔地上,心里顿时被C语言刷了个满屏。
“稍等,”耿跃咬着牙,礼貌得有些僵硬,“我问一下。”
然后他拿起手机,开始疯狂输出:“???????”
“这人!!!!!路淮??????金路集团那个?!?”
“不是你怎么回事?”
易南忙着修电脑,搁他们估计有几十米远,双手在键盘上灵活地敲打,听到手机咚咚咚震动,以为有什么急事,没想到看到一堆问号。
“事情有点复杂,”易南打出这几个字,觉得这句话真的是万能得不能再万能了,以前影视剧里看到还吐槽这句说了等于没说,之后再也不会了,“我之后再跟你解释。”
“开私人飞机???我们上空??前几天是不是??”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连句都不会断了,易南把全部网线给插了回去,看到了这条消息。
“是的,他扰民,还吵醒了我。”往事不堪回首。
“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耿跃冷静了。
易南想起他在第一个世界的所作所为,一边走回去,一边斟酌地低头打字:“你可以理解为,我有把柄在他手上,需要帮助他做一些事。”
总不能说他是自己朋友吧,那多惊悚,而且这也只是单方面承认了而已,他又不知道路淮的真实想法,而且他们目前对这个将他们不讲理拖到一起的游戏都是毫无头绪,哪有时间厘清这种关系问题,帮忙做事的解释最合理。
——啪嗒!
易南打开了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几平的小房间,门正对着一扇窗户,外面梧桐树的枝丫伸了一点到室内。
“外面声音有点大,包厢也满了,”他把床单铺平,没有椅子,他就拍了拍床边,“不介意的话你就坐我床上吧,这房间还挺隔音的,以前中午过来补觉都听不到声音。”
路淮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靠窗的地方是桌子,上面放着几本种类不同的书,还有几盆绿植,剩下的地方塞了一个单人床,床头做了柜子,估计是放衣服的,叠好的柔软被褥在靠墙的一边。
房间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莓味,十分温馨干净。
他不说话,易南就摸了摸耳垂:“要是介意的话,我从外面找个椅子过来?”
床好像比较私密,但他又想起在那大到吓人的温泉池里,他们也是一起洗过澡的,反正他没那么讲究,挪了挪屁股,又把靠近柜子的位置让了出去。
路淮坐下了,门关上后声音全部消失,房间里静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你记得多少?”大少爷抬起眼,单枪直入,哪怕是在这么拘束的环境,他舒展开来的身体也自带气场。
易南嗓音轻得仿佛窗外梧桐叶摇摆的沙沙声:“两个世界,全部都记得。”
路淮眼神一凝,没什么意味地转头看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就看到他微微低头,伸手抓住了缠在自己手腕处的绷带,一句话也没说地帮他细细地缠了起来。
就如同那个咬痕,游戏里的伤也会带到现实中,路淮手心和手腕都有荆棘条的划伤,虽然这些没来由的伤口都在私人医院被精心处理过了,但耐不住他的行为方式,开车过来的时候绷带还是松开了。
易南低眼很认真地帮他打了一个结,整个过程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路淮呼吸轻轻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