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熟人”正是之前同他们说过有意参加武林大会的袁志清。
对于何姣姣和袁志清的登台,戚云潭感叹:“真是猝不及防啊,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他这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在无影堂出事之前,何姣姣身为宗门大师姐,实力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才貌兼得,是不少人口中的榜样。
而袁志清虽无门无派,可他们夫妇二人在江湖行善事,也算有名,不少人提起都会称赞一句高风亮节。
这两人同时登台,倒是让众人的视线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分出两个自己去观看这精彩的比试。
言桉几人对何姣姣的实力还算清楚,对她而言,这场比试或许不会轻易取胜,但绝无输的可能。
反而是袁志清,言桉等人虽知他身手不凡,却不知究竟是何实力,对他的这场比试倒是有些好奇。
擂台上,袁志清已与那中年大汉互相行礼,二人立于擂台两侧,一个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一个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单是周身气势便吊起了众人的情绪,心中猜测着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闷热的风从青石板上拂过,“刺啷”一声,利剑出鞘,直逼中年大汉而去。
长剑闪过一抹冷光,剑身如笔走龙蛇,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刺向中年大汉。
大汉目光如鹰,紧盯着长剑袭来的方向,双手紧握狼牙棒柄头,以腰为轴横向挥动,棒身带着横扫千军之势直直迎上长剑。
“镗!–”
狼牙棒与剑脊对撞,生如敲钟,刺耳却振奋人心。
也是这时,众人看清了袁志清手中的剑。
“分水剑!”有人惊呼出声。
“这是什么剑?”
听到这问话,那人看向出声的男人,递给他一个不识货的眼神,随即声音激动地讲道:“分水剑,顾名思义,剑脊中间有一道分水岭,不过这分水岭可不一般,以水银为界,将剑身隔开。”
“水银?!比试不是不让用毒!”男人自以为抓住了关键点,嚷嚷道。
一开始说话那人冲他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哼,陨铁内胆,精钢锻造,若用你身上挂的刀对打,你的刀碎了,那剑都不会有丝毫损坏。”
“更何况,分水剑的水银意在变换刀身重量,可不是为了用毒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么说来这剑确实不一般。”男人喃喃道。
“何止是不一般。”那人说着又瞟了一眼他身上的刀,想了想说道:“就拿刀来说,分水剑可与断岳刀相比。”
“嘶!”男人惊讶,“我确实不懂剑,不过断岳刀在十大名刀中排第三,那分水剑竟是这般厉害。”
听到他的惊叹,那人哼笑一声,不再言语,继续观看起了比赛。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周边的人都听到了,言桉几人就在他们不远处,自然也听到了这话。
梁恒看向台上的袁志清,低喃:“竟是这把剑,难怪他的剑鞘总是包得严严实实,像是防着他人。”
听着他这话,言桉也皱眉思索起来,他与袁志清见面次数不多,可每次见面那人都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过当下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言桉将头脑中的思绪挥开,继续看起台上的比试。
大汉看到分水剑面色未变,不知是不懂还是不惧。
只见他左脚一旋,腰身转动,手上的动作随之而变,狼牙棒狠狠砸向分水剑。
这犹如泰山压顶般的沉重一击砸向长剑,剑身微微晃动,发出铮嗡剑鸣,却是切切实实地抵下了这一击,确如台下那人所说,精钢锻造,坚韧无比。
分水剑轻易挡下了攻势,可从袁志清的神情动作来看,这一挡并不轻松。
他眉头紧皱,额头青筋凸起,握在剑柄上的双手有些颤动,从那发白的指尖中隐隐窥得这一击力道之重。
大汉见他硬生生挡下这一招,大喝一声,将内力贯于棒身,重重压向分水剑。
在狼牙棒势大力沉的逼压下,分水剑渐渐抵不消,呈慢慢下移的趋势。
袁志清也知此番情形不可再硬抗,于是他开始暗中发力,紧咬腮帮,“刺啦”一声,长剑从棒身下滑出,迸溅出零星火花,二人距离瞬间拉开。
紧接着,袁志清目光一凝,运起剑招袭向大汉。
分水剑在他手中灵活扭动,或刺,或挑,或抹,一招接一招的击向大汉。
在众人眼中,袁志清用得分明是普通的招式,可那大汉却接得吃力,时而重棒打空,时而狼牙棒被轻飘飘挥开。
“水银。”梁恒低声与言桉解释,“剑脊内的水银流动导致剑时轻时重。”
“你瞧,剑轻,重棒挥来时便能轻易收回;剑重,狼牙棒来不及反应,就会被冠以重量的长剑挥开,打得便是一个猝不及防。”
言桉表情明朗,点点头,倒有些好奇台上的大汉会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