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日,金鳞宗惨遭血洗,门内弟子无一生还。”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言桉心中有些惊讶,不过片刻便又归于平静,只不过那平静中带着几分畅快。
当初叶玄被钟无厌杀了之后,金鳞宗就此破败,众人也似乎就默认金鳞宗只掌门一人参与了十年前的事。
纵使言桉知道还有其他人,却无证据。
他也曾与陈旧武隐晦地提及过此事,可陈旧武向来与宗门内其他人关系不亲近,竟是也不了解。
本以为金鳞宗的事就这么算了,如今竟听到它满门被灭的事,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言桉继续听起来,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要确定一下究竟是不是他想的人干得。
对于金鳞宗被灭的事,客栈里其他人都发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对此颇为惊讶。
毕竟金鳞宗虽不如从前了,却也实实在在是个大宗门,竟如此轻易便没了?!
“谁干得?”一句轻问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邪教,化功冥派。”
他这话一出,店内静了片刻后纷杂的议论声轰然响起。
“邪教竟已经如此张狂了!”
“早前曾听闻金鳞宗狂妄自大、蛮横无理,虽说如此,可毕竟是正派,邪教此番行为简直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这人说得激昂,重重地拍起桌子,以表心中愤怒。
言桉在一旁听到这话唇角勾起,一声冷笑溢出,不过周遭声音太大,他这声笑倒是无人注意了。
客栈内有人同他这般,心中已被怒气侵占,也有人面色平静,分析着问题。
“话说化功冥派与金鳞宗掌门十年前也算合作过,怎么如今倒是第一个拿金鳞宗开刀了?”
“叶玄那老头都死了,况且邪教做事向来没有理由。”
“对啊,而且金鳞宗可不是第一个,还有几个小门小派也惨遭邪教围攻。”
“什么?!化功冥派是有多少人,竟短时间内攻打了这么多门派?!”
“可不只是化功冥派。”一男子摇头,“我也是才听说的,除了化功冥派,还有其他邪教,他们联合起来了!”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其他几个门派也被他们屠尽了吗?”
“没有。”一中年男人叹气,“有一些人逃出来了,一些人被杀,还有些人被抓走了,似乎与化功冥派那个老妖女修炼的功法有关。”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那人连说两句,一声比一声高,满脸怒气。
“此番正是老盟主退位之时,新任武林盟主还没选出,怕是邪教故意选在这个关头闹事啊。”
“灵禅寺,铁拳宗,丐帮……这些人没表示吗?”
男人这话问出后,无一人应答,半晌,一老头叹气:“这江湖是要变天了啊。”
化功冥派早就有动静了,现在不过是闹得越来越大罢了。
言桉这般想着,侧头看向外边,阴云密布,地面上的水滴一个接一个砸下,不过片刻,地上便洇湿一片,雨水在坑洼处聚集,屋檐上落下的一条条水珠仿佛成了水帘,隔开了外边的风景。
风雨来了。
言桉轻声呢喃。
梁恒托腮盯着言桉的面孔,随着言桉的轻声呢喃,他也看向屋外,低声道:“武林大会怕是要提前了。”
果然,不到晚上,消息便传遍了,武林大会提前到三日后。
晚间,言桉几人再次聚在一起。
白日里突然下雨,戚云潭和孟云亭出门一趟没玩成弹弓,反而被淋了一身,回来的路上乍然听到这些消息,均是一惊。
“真是猝不及防啊。”戚云潭喃喃。
“早些也好,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顾九这句话说完与言桉对视上,二人眼中是同样的情绪。
等待的日子总是很慢,在江湖众人或期待或焦虑或忐忑中,那一天终于到来。
武林大会在丐帮总舵进行。
言桉一行人来到此处,率先入目的便是由青石板铺就的几个宽阔平台,四周竖着粗木桩,每根木桩上都挂有麻布袋,和风吹过,布袋随着鼓荡如帆。
周边简单立着几张座椅,各门派宗主、世家家主坐于期间,身后站着门内弟子。
其间有不少言桉他们熟悉的人。
灵禅寺主持慧悟禅师和铁拳宗掌门岳松原坐在一处,他们身后是钟无厌和怀清,陈旧武依旧在钟无厌身旁,再往后便是两个门派的弟子,灵禅寺弟子皆一袭黄色僧袍,铁拳宗弟子红衣飞扬,气势磅礴。
与铁拳宗弟子紧挨着的人手中皆握着棍棒,轻易便能分辨出这是丐帮的人,在他们前边,燕凌云波澜不惊地坐在椅子上。
再往旁边看去,是虞家主和金家主,钟强、虞蓝鸢和金满、金湘等人站在他们后边。
金湘站得不安生,东张西望的,看到言桉几人时冲他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