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柏喝了一口汤,他静静地说:
“川家股价已经开始下跌了。”
徐天冬紧皱着眉头,刷了下手机,不料又刷出点新的东西。
视频里面男人走进一个小土屋,那人刻意拍了土墙上的一张合照,徐天冬一眼就认出来上面两个是绑架他的歹徒。
那男人又拍了躺在床上的老人,缓缓地说了一句她骗了你,随后土屋里的拍摄就结束了——那男人解释说这家人的两个儿子就是当初绑架川氏前妻生子的人,正在被警察通缉中。
当时他们跟他说过,川氏的夫人答应给他们五十万,现在他们被通缉了,一分钱也没打到账上来,他们老娘的病也治不了。
常景胜看得目瞪口呆,这可真是个曲折的故事!
“这……”
“这是我找下属放出去的。”
川柏把碗里的香菜挑干净,这才把饺子推给徐天冬,一旁的常景胜默默地又吃瓜又吃狗粮,已经感觉到饱了。徐天冬看向他,想要说些什么,川柏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看了一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徐天冬和常景胜,川柏没有起身,在乱糟糟的店里接了这个电话:
“爷爷,我是川柏。”
“是。”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要求,川柏很久没说话,坐在他身边的徐天冬只能看到他低垂着的睫毛。明明坐在乱糟糟的小吃店,徐天冬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到川柏死死抿住的嘴。
“……好。”
电话很快挂了,川柏把手机放下,低垂着头看自己碗里的饺子沉沉浮浮。
“爷爷让我用微视撤掉话题的热度。”
徐天冬和常景胜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复杂,川柏比他们优秀很多,条件也好很多——可他的家庭,真是一言难尽。
“没事,我们都在这里陪你。”
川柏摇摇头,他扬起一个很淡的微笑。川傲为了让他撤掉微视的热度,做出了免掉纪君娴在川氏所拥有股份的权利,承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会给他,而且会让川启明和纪君娴离婚,否则就让她去进监狱。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很是愤怒,装得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川柏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川鳞,咬破了勺子里的饺子。
徐天冬的勺子递过来,倒了一勺辣椒,红艳艳地飘在汤面上。
“这家店的辣椒特好吃,你每次都不吃,这次必须吃……谁叫你擅自行动的?”
常景胜在旁边笑了出来,川柏乖乖地吃了,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
上辈子他从没有主动对付过川鳞母子两个,处处受欺负也没放在心上。这辈子不一样了。正陪着母亲的川鳞永远也想不到,如果他不把那封信送到徐天冬手中,他妈妈还能一直在川家待下去。
……
“今天晚上,司徒学长约我们去商量艺术节选拔的事。”
徐天冬刚想问川柏去不去,就见川柏平静地点头,还忙不迭地解释了一句: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
这下可算是三人组齐齐行动,到了司徒良家里,五个人速度也很快,就把参加艺术节的曲目给定了下来,定了首徐天冬喜欢的英文歌。四个人合奏的时候,川柏就在旁边用手机处理公事。
“喝点可乐,润润嗓吧。”
司徒良的可乐还没递到川柏跟前,就被他给接了下来。川柏从书包里掏出了保温杯递给徐天冬,徐天冬也朝着他笑一下,这才转向司徒良抱歉道:
“谢谢学长,嗓子不好喝不得可乐。”
一旁的林舒雅用手肘撞了下常景胜,纳闷:“你傻乐什么呢?”
常景胜长叹一声,用鼓槌敲了下杯子,他这是明眼人的傻乐。
因为过两天就要去参加学校的初选了,他们就多排练了几次,眼看着时间快十点了,林舒雅这才先回家了。
“I wonder……这个转音,你好像差点火候。”
徐天冬点点头,又跟着司徒良唱了一遍,但两人都不是很满意。
司徒良看了一眼时不时敲鼓的常景胜和川柏,他温和地建议让两人先走,自己可以和徐天冬再练练。
“没事没事,我等冬子。”
常景胜本来是想走的,但这边川柏的眼神都要把空气凝结了,他要是再不说话,开着空调都要把他冻成冰雕。
“谢谢学长,这么晚了我们还是不打搅了,我们先走吧。”
川柏站了起来,直视着司徒良,司徒良虽然微笑回应——在一旁的常景胜看来,这就是微笑里面带火花闪电,火药味十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