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柏不由地咽下口水,他不敢再拍徐天冬的脸:
“天冬,天冬,你要回家还是去哪?”
徐天冬嘟嘟囔囔地,川柏听了好一会才听出来,对方不想要回家,怕回家会被家长说。
川柏叹了口气,朝着前头的司机说了声回公寓,就没再说话了。
这公寓是他近期刚租好的,住在川家多有不便,他干脆跟老爷子说好了周末回家,平常就在公寓里面睡觉。好说歹说,爷爷也同意了,他也准备这几天就搬过去。
“川柏。”
迷迷糊糊的徐天冬忽然间抓住了川柏的衣服,川柏还以为他要醒来。
“你说什么,天冬?”
“难受,川柏。”徐天冬把川柏的衣服揉成一团,“川柏……我好难受……”
此刻的徐天冬比一只小狗还可怜,川柏也心疼起来,干脆把人抱到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摸他的额头和肚子,轻声地安慰:
“没事没事呀,到家了就喝醒酒汤,不难受了,不难受了。”
徐天冬被安抚下来,砸吧砸吧嘴,又安然睡去。
这间房里的用具全是刘管家帮忙布置,一应俱全,把徐天冬扔到床上睡好,他就进了厨房。
在等醒酒汤的空隙,他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除了工作,没有一点和徐天冬异常举动相关的消息。他为什么跑到李晴明家里喝酒,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跟自己说呢?
好在徐天冬还在床上等着他,他也没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端了碗热乎乎的醒酒汤就往房间里去。
推开门一看,差点把手上的汤给泼了。
原本乖乖地窝在被子里的徐天冬,不知何时翻了出来,裤子已经被蹬掉了,一双腿又白又长穿着灰色棉袜,上衣更是夸张,被掀起一半,露出胸口。偏生本人还不安分,一边嘴里哼哼着,手上还在扯那上衣,让更多的风景显露出来。
“好热……唔……”
川柏默念了几遍冷静,刚想上前才反应过来手上还端着碗汤,把汤放下回头一看,徐天冬已经快要把上衣扯到脖子上,整个头都要被蒙住了——原本香艳的场景,瞬间变得滑稽起来。
“把衣服穿好。”
“好热啊!我不要穿!”
徐天冬迷糊着,说起话来竟像个撒娇的小朋友。川柏只好把他的手甩开,轻托着他的头,帮他把衣服扯了下来。
“快把被子裹上。”
这下也不等徐天冬反抗,他就赶忙把被子给徐天冬盖上,对方像一条蚕蛹一样在被子里扭动,川柏只好使了点劲。两个人较力了一番,好一会功夫川柏才把他老老实实地按在床上,从床头端过来那碗汤:
“天冬,张嘴。”
徐天冬死命地摇头,他闻到那股酸汤味,才努力睁眼,从缝瞥见是川柏。
“川柏……你,你怎么来了?你别来啊……嗝!”
徐天冬打了个嗝,猛低头哇地一声,吐了一地,酸臭味和酒味混在一起。他倒好,窝进被子里,安稳睡着了。
川柏深深地叹了口气,见他不再闹腾着不舒服,心也安下不少,也不怪他吐了一地了。
……
“啧,头好疼。”
徐天冬吸着面前的粥,他花了几分钟才明白自己的状况——此时此刻,正住在川柏的房子里——他恨不得时光穿越飞回到昨天,给喝酒的傻x自己来一巴掌,这也太尴尬了。
“你昨天还吐了一地。”
川柏把桌上热着的酸汤端给他,徐天冬也不伸手接,他心里本来就闷着一股气,现在更是尴尬万分,只想原地消失。
“要不然我先走了吧,昨天夜不归宿我爸也会担心我。”
连粥也不喝了,他扔下碗——如果川柏知道自己对他有那种心思,他还会对自己那么好吗?
他们明明说好了的:“三个人做一辈子好兄弟”。
“昨天晚上我和徐叔叔发消息了。”
“噢,那谢谢你啊。”徐天冬蹬上鞋,头也不回就想走。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回头,看见的就是川柏耐心的目光,仿佛温暖的沼泽,让他陷进去就不再想出来。
他握紧了拳头,如果他回头一伸手,万分宝贵的明珠就会被他亲手蒙住光芒。
“你不难受了吗?以后就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谁知道一向寡言少语的川柏,还在说着些关心的话,甚至还穿上鞋子跟着追了出来。
这小区环境优美,从别处移植来的高大松树把道路都遮着,徐天冬一下就跑进了树木掩映的小径里。
“喂!你追来干嘛啊?你快回家吧,我这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