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更想知道，"沈昭抚过琴弦上凝结的血珠，那是昨夜从赵珣心口取出的毒血，"三年前你饮下毒酒时，可曾想过药王谷的《九转还魂术》能让人起死回生？"

琴弦突然剧烈震颤，七枚蛊虫应声飞向大公主心口。沈昭看着那些蛊虫钻入大公主七窍时带起的血线，忽然想起昨夜在太医院找到的密卷——"凤鸣蛊需以皇族心头血为引，方可炼成活蛊"。原来当年母后暴毙前，早将这秘密刻在药王谷的石碑上。

大公主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染血的指尖抓向沈昭心口："你以为...赢了吗？"她眼底翻涌的竖瞳让沈昭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如破碎的琉璃倾泻——百年前修真界的药王谷主，正握着与眼前人相同的金簪，将蛊王丝线刺入师妹眉心。

沈昭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探入识海，那是前世师妹堕魔时的寒毒，此刻正顺着琴音啃噬她残缺的灵魂。剧痛中琴弦应声而断，沈昭在漫天血雾里看见真相：大公主心口跳动的蛊王，竟是当年从她体内剥离的半魂所化。那些被琴音操控的蛊虫，此刻正顺着血脉啃噬她残缺的灵魂。

沈昭突然明白为何师父临终前要她毁掉药王谷禁地——那里封印的不仅是蛊王，还有轮回百年的因果孽债。

"娘娘，该醒了。"

暗卫首领的匕首抵住大公主咽喉时，沈昭终于看清他手中蛊王额间的金纹——与百年前药王谷禁地石碑上的图腾完全重合。原来轮回百转，她与仇敌的纠葛早在修真界就已开始。暗卫的玄色衣摆掠过满地金粉，沈昭嗅到熟悉的沉水香——这是她当年赠予药童的熏香，如今却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当蛊王发出与太子暴毙时相同的嘶鸣，沈昭在剧痛中听见锁链断裂声。大公主七窍流血的面容突然扭曲，化作百年前那个堕魔的师妹："你以为前世的债..."她染血的指尖探入沈昭识海，"本宫会用今生来还？"

沈昭看见记忆中的诛魔台上，师妹被万蛊噬心的惨状，正是她亲手将半数蛊王魂魄封入轮回。而如今，那些被封印的怨魂正顺着琴音苏醒，要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啊！"沈昭呕出黑血，琴身凤凰图腾骤然燃烧。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听见素荷的尖叫与影卫的嘶吼交织——大公主心口钻出的蛊王，正与她眉心血莲印记共鸣。

原来所谓凤鸣蛊，不过是轮回百年的因果闭环。沈昭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药王谷的桃花雨中，师妹指尖缠绕的蛊王丝线，正与此刻大公主发间的金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