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个小朋友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鹤田笙和伏黑甚尔一起来到了阳台。
鹤田笙将手里的天逆鉾递给对面的男人,浅金色的眼里思绪万千。
“明天孔时雨应该会来找你,我觉得你应该会需要这个。”
打量着手里的咒具,伏黑甚尔意外地挑了挑眉。
“怎么忽然改主意了,之前还不是你说让我找个正经工作的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向客厅里的两个孩子。
“不让你接委托是怕你死在任务里,但这次不一样,只是帮我一个忙。”
向来对和自己无关的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伏黑甚尔,这次却沉默着注视了鹤田笙许久,似乎是在给她一个反悔的机会。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最后还是伏黑甚尔败给了那双坚定的眼。
“知道了。”
“这上面我下了束缚哦,不可以造成致命伤害的哦。”
似是不想再说什么,伏黑甚尔没有回答,拿着咒具就回到了房间,甚至都没有像平常一样,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嘲笑伏黑惠看的动画片幼稚。
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鹤田笙看着那漫天的星辰,恍然间回忆起那双像宇宙般深邃的眼睛。
其实关于自己对五条悟的感情,还有五条悟对自己的感情,这两件事一直是她没勇气去处理的。最开始她计划里那趟没有回程票的旅行,她是想将结果埋葬在时间中。
但她想了又想,以她对五条悟的了解如果只有没有一个明确的回答,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追逐她。所以她原是想在结束之前把他的心意还给他,又或者撒一个在异国他乡遇到真爱的谎。
可是啊,爱的本质就是被看见。
她看见他的炽热,也看见他的落寞,更看见他不顾一切的偏执。
她害怕她走后本就肆意妄为的少年会成为那扑火的飞蛾,她会在想到他固执地找寻她的踪迹,最后一无所获的茫然无措,她为此而担心而犹豫。
就像她之前说的,她的计划被她提前告知给了某人,那个人就是今天早上打来电话的夜蛾正道。
他也是高专里唯一一个知道她快要离开的人,不过鹤田笙和他说的只是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
因为他是唯二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鹤田笙也心安理得地用狠不下心和大家告别的谎言,让他帮自己保守了秘密。
夜蛾正道在电话里和她讲述了关于星浆体天内理子的事情,也在话语中透露出他想救下这个孩子的愿望。
她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意图,答应了这个请求,第一次不是被驱使着的决定。
也不知道该说是不是该说,她很早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概率永远是偏向她的。
电话里夜蛾正道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关于天元的事,鹤田笙的目光落到了床边打开的行李箱上。
酒红色的行李箱上杂乱地堆放着衣物,一抹冷色隐隐在衣物的缝隙中闪着光。
天逆鉾,一把可以强制解除正在运行中术式的咒具。
拿到它之后,鹤田笙就去翻查了御三家的资料,也弄清楚了禅院家把这个咒具放在忌库落灰的原因。
这玩意完全就是用来对付无下限的,但禅院家现在的那几个人,就算五条悟没了无下限也拿他没办法。
所以与其把这玩意拿出来被五条家发现而毁掉,还不如把它藏在忌库里,等待一个只要五条悟没了无下限就可以和他平分秋色的人出现。
想明白这个之后,本来打算把东西出手的鹤田笙也歇了心思,打算出去旅行的时候给它扔到马里亚纳大海沟里去。
鹤田笙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天逆鉾,再看向被自己放在床头的,那个因为颜值被她带出了的洋娃娃。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咒具们,这不全派上用场了。
洋娃娃或者叫她复制傀儡,通过吸收被复制者的血液再辅以巨额的咒力驱动,就可以做到完全随咒力提供者心意所动的完美傀儡。
这个傀儡完美到不仅可以复制外貌、声音等基本属性,甚至还可以复制血液提供者的能力性格体质等等,它唯一的缺点就是咒力的耗费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