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瑜和如月一惊,忙放下茶杯去看明苏。
如月立刻搭上她的脉,心惊道:“死了……”
景之瑜瞪大了眼:“什么?!死了!”
如月道:“毒……茶……”
两人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清竹。
景之瑜也喝了茶,而如月因为茶太烫还没喝。
景之瑜脚下有些不稳,如月扶着她,她道:“清竹,是你……还是那个大娘……不对,我们跟大娘萍水相逢无冤无仇,她没有理由害我们,是你吗,清竹……”
清竹面无表情,面色比三九天的寒冰还要冷,她冷然道:“哦,是我啊。”
“你?那我怎么没事?”景之瑜几乎是本能的问。
清竹:“你那杯没毒。”
如月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放下的茶杯,清竹瞥她一眼,道:“你那杯有毒。唉,真是可惜了,没能连你一起毒死。”
如月压下眉眼,冷声道:“这毒,你从哪来的?”
清竹退后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道:“嘘!安静。”
话音刚落,屋顶便悄然落下一圈蒙面暗卫,将景之瑜和如月紧密围在中间。
*
玉清烟脑袋混沌,紧紧地抱着自己,缩在地牢角落里。
一名狱卒踏着牢里积年的尘土而来,卷起一阵阵腐烂的、刺鼻的霉味。
“别装死了!起来!”
玉清烟缓缓抬起千斤重的眼皮。
是要死了吗?
“起来!听到没有!”狱卒开了牢门,极不耐烦的踢了玉清烟一脚。
玉清烟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一动就痛。她艰难的坐起身,眼神依旧混浊无光。
手脚上的铁链沉重冰冷,叮当作响,像是地狱里伸出的鬼手,要把玉清烟拉向地底。
狱卒粗鲁的推着她,她摇摇晃晃,如行尸走肉般被推到了地牢大门外。
门外是清竹。
看到她的一瞬间,玉清烟的神志一下子恢复了大半,惊惧道:“清竹?你怎么在这儿?咳咳咳……”太久没喝水了,玉清烟口舌干燥,嗓子发痒,一开口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清竹皮笑肉不笑地道:“玉将军,我回来送你个惊喜啊。”
玉清烟反应过来,瞳孔颤抖,哑声道:“你……阿瑜在哪里……”
清竹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的狱卒又猛推了一把玉清烟。
玉清烟一个站不稳往前倒去。还没等她挣扎着站起来,手指便被一只穿着太子鞋履的脚踩住。
玉清烟咬紧了牙,抬脸望去。
来人遮蔽了日光,看不清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声音温柔却使人生厌:“玉将军,看看那是谁?”
他跨到一边,阳光瞬间倾泻到玉清烟的脸上,她下意识的又低下头闭上了眼。
在阴暗的地牢里待的久了,很不适应这么灿烂的阳光。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光亮,她慢慢睁开眼往前方看去。
等看清眼前人,她的一颗心瞬间如坠冰窟。
景之瑜!
如月!
景之瑜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入目是一片血红。如月被捆成了粽子,丢在一旁的泥地里。
大皇子道:“玉将军,认得她吧?怎么样,她这副样子,你喜欢吗?”
刹那间血气上涌,玉清烟不知怎的凭空生出一股力气,一跃从地上弹了起来向大皇子扑去。大皇子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一把将玉清烟按的跪在了地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嘶吼着。
“北地的兵权。”
“不可能!你休想!”
大皇子背起手,叹了口气:“哎,玉将军,走到她身边去仔细看看吧。”
玉清烟这才注意到,地上铺了一条百米长的路,上面撒了满地的钢钉,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爬虫在地面上蠕动翻滚。
玉清烟头皮发麻,睫毛颤了颤,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双眼利刃一般射向大皇子,恨不得立马撕了他。
大皇子温声笑道:“玉将军,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北地的兵权不着急,我们改日再谈。你先去好好看看她。”
清竹上前一步,道:“玉将军,我知道景姑娘是你的心头好……”
“闭嘴!畜牲!”
清竹耸了耸肩,闭了嘴。
大皇子笑道:“去吧,玉将军,这条路可是我精心为您打造的呢,花了我好多精力,您必然喜欢。”
玉清烟咬了咬没有血色的下唇,踉跄着抬脚往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