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越右臂上没再遮掩的伤口暴露在了所有人眼前,那是一道十多公分的刀伤,最深的地方几乎能看见骨头,捂不住的鲜血已经流了整个胳膊了,偏偏他还不让刘慕笙先给他包扎。
荀越扫了眼地上的水果刀,冷声说:“给你个机会,用这刀,去废了他的手。”
一旁的盛见誉闻言皱了皱眉,徐然敢伤荀越,被罚惩是应该的,徐然一双手都比不上荀越半根指头金贵,但他瞧着荀越是对徐然有几分真心的,闹到这种地步,两人要如何收场。
宗寰拍了拍盛见誉的肩膀,示意他荀越的私事让荀越自己去处理。
盛见誉忧心之际,那女模已经拿着地上的水果刀向徐然走了过去。
徐然目光微闪,紧紧盯着像自己一点点靠近的那把刀,似乎有夺刀反攻的念头。
但一名摁着徐然的保镖猛得一推他的后背,将徐然的双手拽过头顶压在地上,徐然浑身没有任何能使得上劲儿的发力点。
刀尖对准了徐然的手,那女模回过头看了一眼荀越,目光请示。
荀越伤口流下的血染红了床面,他不解地盯着徐然:“我想不通,徐然,我真的对你够好了,只要你听话不惹我生气,以往你要星星要月亮我都给你摘来,我整天里把你当小祖宗一样宠着,就是条狗都该养熟了。”
被当“祖宗”的徐然看着悬在手上方的刀尖浑身紧绷,却依旧冷漠地说:“你家列祖列宗知道你这么不孝吗?”
荀越气得右臂发抖,他扫了眼一旁举着刀的女模:“在等什么。”
女模像是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举刀便划了下去,她头发上的水滴在了徐然手上,冰凉,混着些梨花的香水味。
被压得动弹不得的徐然不知道凝了多少次力,不知道微弱狼狈地挣扎了多久,他眼睁睁看着那把还沾着荀越鲜血的尖刀对穿了他的右手手心,心中最后一根线弦也崩掉了。
手上的剧烈疼痛似乎被极致绝望的意志自动屏蔽掉了,徐然蜷了蜷手指,又被一根一根掰开,尖刀在他手指上划了一刀又一刀,刀刀见骨。
眼前的女模似乎对他心有怨恨,徐然对上了她那双目光怨毒的眼睛,他想了很久才想起这是刚才泼了他一身酒的人。
女模一点点将徐然手上每一寸好肉都划烂,像在剔骨刮肉般,她心中升起恶毒的快意,不过是个上了位的小情人,凭什么害得她前途尽毁。
“不用恨我,我本来就和你一样可悲。”徐然像是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平静地说。
但和徐然面上的淡漠相违的是,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近乎极刑所带来的钻心痛楚本就足以让任何人疯魔。
徐然的平静下掩着拉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彻骨恨意,他和眼前这个心生怨毒的女模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鬼态毕露,一个还余副空壳。
徐然不敢看自己的手,他只当那是一堆朽腐的烂肉,意识与身体隔绝,任由自己在所有人面前被一寸一寸凌剐。
不知过了多久,荀越终于叫了停,有人将女模拉离开,刘慕笙给徐然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也不知道人潮是什么时候散去的,本该彻夜狂欢的派对像是就这么结束了,面色淡漠的徐然一直恍惚着没回过神。
荀越伸手将他抱起来时,徐然疯态毕露地想抓起地上的水果刀和荀越同归于尽,但他的手……他的手根本连一把小小的水果刀都握不住,微微动弹一下便是钻心噬骨的疼痛。
徐然目光终究还是不可控地落在自己手上,他瞳孔猛缩,从逃避中被逼醒,疯魔、怨毒的恨意折磨得他心神崩溃。
“别碰我!”徐然声音尖锐而沙哑,他缠满绷带的手紧紧捂住了头。
荀越这时候对徐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他心中的怒火急需宣泄,半抱半拽地将徐然拖下了楼。
徐然目光时而空洞时而怨毒地看着荀越,像是崩溃的意识有些不太清醒。
一楼先前余留的混乱已经被清扫干净,餐桌上摆放的巨大圣诞蛋糕还没有被动过,荀越揪着徐然的衣领将人按在铺着红丝绒桌布的餐桌上。
“荀越!你要做什么?!”徐然本能地感觉荀越这个状态很危险。
“不做什么,尝尝我的圣诞礼物。”荀越瞧着徐然眼中的慌乱和怨恨,笑了笑。
像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圣诞狂欢才刚刚开始,荀越手指摸了些蛋糕上的奶油,慢条斯理地抹在徐然滚动的喉结上。
“徐然,蛋糕应该是香甜可口的啊,可我每次吃下你的时候却总是被苦到。”荀越目光晦暗地低下头,舔上抹在徐然喉结处的奶油,“……终于,甜了。”
徐然挣扎着,但所有的抵抗都被轻易镇压,荀越用皮带将他碍事的双腕捆住,接着双指沾着奶油伸进了徐然的口腔。
徐然猛得咬住在他口中搅弄的手指,但荀越另一只手钳住了下颔迫使他张开口,荀越吻上了他的唇,暴烈的、饥渴的、犹如饿狼般地吮吸。
他在掠夺徐然口腔中奶油的清甜气息。
荀越无视着徐然的痛苦,他另一只手还在不断地往徐然身上涂抹奶油,从颈脖到胸膛到腰腹,他似乎要将徐然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涂裹上甜到发腻的奶油。
他要一口一口将徐然吞吃入腹,却再也不想尝到半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