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朱宝玉朱二少好美色,从懂人事起房里便是形形色色的美人,而徐二白喜欢话本子一个理儿。
朋友间见怪不怪,互能接受,互不掺和,那便是难得的交情了。
徐二白抽了抽嘴角,以一种不怼人会死的语气表达对朱宝玉的侮辱:“就你还买、春、药,看你那弱不禁风的身板要不要配点壮、阳的。”
“小爷我壮着呢,没试过可不兴乱说呀徐二胖,别坏了我的名声。”朱宝玉这混不吝的气势一摆,大有一种恶心不死你的自在。
“呕。”徐二白佯装作呕,“你想调个情还得宁简给你配啊,你这大材小用的够可以。”
“药馆不给配啊,再说了这种事那不得悄悄地来,谁家还大肆宣扬哎呀我要给人下药啦,快来看呢~”
“你要下药?朱宝玉你可别太过了,强抢良家妇女的事可不兴做的。”徐二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话本,一脸严肃地说。
朱宝玉语气依旧毫不在意:“你紧张个啥劲儿,看不出还挺关心我。强抢的事小爷我可干不出来,是个刚买的书童,签了卖身契的。”
“那你也不能……哎?书童?男的?!”徐二白满脸震惊。
“昂,女的那不就叫丫鬟了嘛。”朱宝玉甚至还给了个解释!
徐二白难得爆了句粗口,一脸不可思议:“男的!”
“昂,男的滋味更销魂。且,你个雏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朱宝玉火上浇油地摊了摊手。
龙阳之好上不得台面,更是藏得深切,忙于生计的平头百姓和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可并不知晓。
“他他他,他不要脸!”徐二白心中惊诧不已,指着朱宝玉冲着宁简告状似地说。
此时的宁简也一脸震惊,不显地皱了皱眉头,手中握茶杯的手紧了紧,“男的?也行?”
达官显贵高门大户中大概已是司空见惯,说不定之间早已盛行成风,成为公子富少间秘而不宣的消遣。
朱宝玉噗嗤一下笑了。
“你你你,你还笑,你不要脸。”徐二白简直气到结巴。
“我睡女的你不骂我,睡男的你骂,这不都一样嘛。”朱宝玉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徐二白。“看你这样,不是还想让我给你说说怎么睡吧,难不成你有看上的男人?”
这不要脸的话已是把徐二白气到说不出话,朱宝玉趁机火上浇油:“哎哟,徐二胖你老看人宁简干啥,难不成是看上咱们简哥了?那你估计睡不成,你这小身板,你俩指不定谁睡谁呢。哈哈哈哈。”朱宝玉捧腹大笑。
徐二白表情由震惊不已转到怒目圆睁只用了一瞬,在他想站起来拍桌子的那一瞬,直截了当地被身旁的宁简按下了肩膀咣当一声回坐在了座椅上。
“别逗他了。”宁简难得大发慈悲地向着朱宝玉说了四个字。
朱宝玉偃旗息了鼓,徐二白鸣金收了兵。
环境在二人暂时的重归于好后又安静了起来,徐二白揉了揉宁简按过的肩膀,撇着嘴又继续拿起话本子来表示不想搭理朱宝玉。
朱宝玉笑得见牙不见眼,憋回了声没憋回去表情,乐呵呵地又趴回了窗户前。
朱宝玉每日挑逗徐二白已经成为打发无聊时间的一种乐趣,徐二白每日回怼朱宝玉也是一种习惯,宁简的一言结束争斗也成为了三人默认的步骤。三人各自乐在其中。
“卧艹,绝色啊。”朱宝玉趴在窗口起身撅着屁股往外看。“卧艹,卧艹,进来了。”
徐二白抬头撇了一眼半个身子都出去的朱宝玉,“什么就绝色了,你可别掉下去了。”
“真的,绝了,太对我胃口了,那清冷的疏离感,那肤色,那身形。”朱宝玉收回来身子,没再坐下,兴致勃勃地道:“馋人啊,我他娘的就好这口,走啊,一起过过眼瘾。”
“不去,谁知道你看上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徐二白表示鄙夷。“女人去过过眼瘾,男人有啥看头。”
一旁宁简起身,大有一种拔地而起的压迫感,身量直接超过个头不低的朱宝玉。“走吧,也该回了。”
三人下了二楼,朱宝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发现一楼角落里的美人,眼前一亮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量最低的徐二白,“看,那里,那里。”
徐二白一瞧是个男人,冲朱宝玉翻了个“损死你得了”的白眼。
宁简跟着二人视线无心一撇,呼吸猛然一滞,心脏扎了个猛子似的收紧,霎时惊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