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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掘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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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容又唤来手下,吩咐道:“去趟锦衣卫暗桩,邀他们明日来左府一叙。”

***

冬月二十,淄都码头。

阙兰因披了一件薄氅,早早来到码头,站在渡口,迎着海风,吹了许久。

“先生,这冬日之风可是刺骨,您还是去酒楼里避避。”一名府兵在身后提醒着,阙兰因转过身去,沐王就站在不远处,看来隔阂大了,这位王爷拉不下面子。

她莞尔一笑,颔首示意,却未动身,只是朝着沐王一摆手:“殿下,不如上来,这风不比京城,确实清爽!”

声音顺着风,灌入萧衍耳中,已是飒爽之觉。

沐王不自觉地快步上前,走到她的身边,风声颇大,他便扬声问道:“先生,不冷吗?”

风又猛了些。阙兰因尽量提高嗓音,略有尖锐,“殿下,没事,臣身子骨强劲着呢。臣,是想跟殿下讲个故事。”

“???”

阙兰因伸手去拂那风,叙说道:“臣在镜渊阁修史这些年,接触了许多盐政记载,其中奇闻异事着实不少。威宁三年,旱涝频发,厘都盐场广受灾难,朝廷同样下旨派官员查访。本是赈灾,却不料抖落一场大事。”

“什么大事?”竟是和淄都境况极像,沐王瞬间来了兴致。

“厘都曾一时繁盛,世袭灶户勤恳产盐,原是好事,未曾想盐商以产量过多,滞销为名,故意压低收购价格。恰逢灾祸,远售四方,他们又以食盐减产为名,哄抬盐价。如此一来,盐商赚取差价,自是盆满钵盈;而那些被无故剥削又饱受灾祸的灶户,结局可想而知。”

沐王目光一沉,“难道厘都的这场灾祸,相隔二十六年,又在淄都重演?既然记录在案,想必已有解决之法,结束那事。”

“不错。”

“是什么?”

“幕遮天。”阙兰因放低了声音,混在风中,几近听不见。可这隐约三字,对于沐王而言,如鸣在耳,裹挟过往,乍然响应。

阙兰因继续道:“幕遮天,以权幕遮天,情报机关巧妙至极。以皓京为首,分散全国十九都,中央集权。厘都此案实行三法,其一,密探入府抓住核柄;其二,调虎离山端了虎窝;其三,掘壑。”

沐王:“掘壑?这是何意?”

“掘地三尺,将那深壑里的阴谋挑个干净。”阙兰因看向旁侧,目光一闪,眼底锐色悄然显露。

此时,左一容正带着家兵来到码头,劳工们弯着背躯,一袋袋地搬运着盐包,停在码头的大船也渐渐支起帆来。

阙兰因:“殿下。”

沐王虽沉在刚刚那番讲述中,此时也是冷静下来,二人眼神一对,他便按着计划走向左一容,一番相邀。

左府带了不少人马,明面上是来护送官船的,实则却是暗自蓄力。三人进了酒楼。其余人守在外面,硬是把酒楼围成了个“笼”。

酒桌之上。

左一容站着,恭恭敬敬行了礼,道:“殿下暗来淄都,府衙大人未曾告知在下,有失礼数。蒙您相邀,实在有愧。”

沐王冷笑几声,转移了话题:“本王向来直性子,今日召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这时,阙兰因端来了两卮酒【1】,分别置于二人桌前。

左一容一看,瑾玉做的卮,盛满了黄酒,若是整卮灌下去,神志定然紊乱。左一容不由瞥向这端酒之人,那眉眼神思,非是侍从,置酒于前,很是稳重。筹谋之中,不紧不慢道:“殿下说便是了。”

“本王要上船一览。”

左一容的不安终于上了神情。

阙兰因附和道:“殿下,您托人行事,不如先饮为敬?”

沐王朝左一容一笑,握住卮杯,刚要举起,墨绿衣袂轻轻拂过他的指节,绑着绷带的手,摁住了卮口。

“我代殿下喝,左家主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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