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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成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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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九道:“如果王后没有所出的话,就可以从其他妃子那里过继一个来作为嫡子,但是像长公主这样的,要么就是抬一妃为后,要么就是立长立贤。”

列宿辰问:“那楼兰王是在长还是在贤?”

“他都不在,”授九略微回忆了一下才说道:“楼兰王是他父亲众多孩子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长公主还在时就与他十分亲近,对他也很疼爱,也曾流露出想要过继他的想法,但碍于他的生母没能如愿,但她还是经常与先王说起这个孩子,所以先王才慢慢开始注意到他。”

“长公主长了楼兰王几岁?又长了王妹几岁?”

授九动作一顿,偏头往下看他,“……长公主逝世那年,楼兰王方才登基,时年及冠,王妹十九。”

列宿辰口中念念有词地走开几步又被叫住,听授九道:“列侍郎,恕在下直言,这些事你不该清楚这么多的。”

列宿辰一时惶恐,连道:“九钦天误会,下官只是心血来潮想多了解楼兰一二,毕竟明年又要按例到楼兰巡视了。”

授九视线忽然变得悠远起来,他透过对面的缝隙看到横在半空的光束,“是啊,又到了巡视楼兰的时候了……又是五年过去了。”

他收回视线合上书,一边提着衣摆走了下来,一边问道:“重彧他还没好么?都已经七八日过去了,再不来上朝,公文都能把他淹死了。”

列宿辰上下牙齿一撞,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个下官也不清楚,说来下官也有数日未曾见到他本尊了,听府上伺候的姑娘说他是有些心悸,又牵动了旧伤,正慢慢和药汤补着,不宜劳累。”

“呵……不宜劳累?心悸?”授九轻笑了一声,“是该找大夫好好看看了,我也略通岐黄之术,你回去问问要不要我亲自上门去给他诊脉再开两副大补的药。”

娄仪不知何时候在楼外,授九借着最后一点墨汁又在书上添了两笔后,将书交给了他,“你盯着户部按着办完了,别让他们又打马虎眼。”

列宿辰依旧有些发愣,“啊?……这个怕是不用劳累九钦天了,下官看相府里的大夫也都高明的很。”

“是么?那你让他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药方我还是能开的,”授九不咸不淡地笑了笑,随手带走了两卷书,道:“记得把话带到,问他是要补脑的还是要补身体的?”

列宿辰更懵了。

他看着授九一提衣摆迈过门槛离开了藏书楼,娄仪将书卷起对揣进袖中,温温和和地笑着,问道:“侍郎是不是迷糊了?”

列宿辰回过神,真切地点了点头,“他们这……”

娄仪笑眯了眼,“你不如这样问重相,小半月未见,他想是不想大人?大人可是等着给他看命门穴呢!懂否?”

“哦——”列宿辰恍然大悟,冲娄仪拱手,“娄卦师果真是深藏不露。”

“客气客气,以后见的多了你自然也就会知道了。”

从正殿退出来的重彧坐在树下,环视了周围无人后就展开了手心里的纸条。

“一去小半月,问……君想九……郎亦否,再问命门……穴安好?尽早归,有人候欲待以诊君体康与否……”

重彧磕磕巴巴地读完后一脸莫名其妙,心道:什么‘九郎’什么‘命门穴’,列宿辰这厮搞的什么,这个纸条还这么文绉绉的,让人读了心慌。

他没能读的清楚,将纸条揉了塞进腰封里,百无聊赖地敲着石桌等瞿汤出来,一偏头就见一个内侍模样的人领着一个书生样的人在花丛中穿梭。

那书生,属实眼熟,眼熟的很。

内侍在前面引路,“……请随仆这边走,过了这就能看到宫门了。”

“燕大夫——”玄色长袍戴面具的年轻公子突然挡住他们的去路,“好久不见啊!”

燕卯微微颔首,笑道:“是有些时日未见了,公子安康?”

“托你的福,好得很!”

燕卯打发走了内侍,同重彧坐在石桌前闲扯了两句。

重彧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燕卯拍了拍手边的药箱,“楼兰王请我来给二王子看旧疾,他们王宫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重彧轻扬了下眉,“一直听说二王子病病歪歪的,得的什么病?”

燕卯道:“从娘胎里带来的,中原痨病,吹不的风也见不得光。”

重彧年少常来楼兰,自然清楚楼兰二王子是个病秧子,一年四季靠药吊着,他娘生他的时候还不足月,血崩没了,楼兰王这些年没少各国各处地给他这个儿子找稀奇药材和神医,早年也曾来求过大宣的甄闻,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成功。

重彧又问道:“能治么?”

燕卯道:“痨病虽然难治倒也不是并无可能,只是他那见不得光的毛病我未曾遇到过,要待我去翻翻书。”

燕卯看了他一眼,指尖搭在他腕上,片刻后又收回,道:“我看你在卞京日子过的还不错,已经养回来了七七八八了……你怎么又到楼兰来了?”

重彧叹了口气,“你也看见了我吃的是官粮,随定夷侯过来办事的罢了。”

燕卯笑了笑,“九公子没随你们来?”

“哪儿能?他忙着呢这一段日子,”重彧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眼看就要进十一月了,天也要冷起来,你若是无事还是不要在这边久待,关在风雪,冻死长毛。”

燕卯点头,说:“这个自然,替二王子诊了病我就要回去了,这边看着富硕,但跟中原比起来还是乱的很。”

二人正说着,有一内侍上前来请重彧前往迩明大殿,重彧只好同燕卯辞别了。

“诶,”燕卯叫住重彧,道:“你那些钱我暂且替你收着,将来你肯定会有用到的一天的。”

重彧好笑,“钱这种东西谁能没用处,你个赤脚大夫真够话多的。”

浮金坊中依旧热闹,骰子的碰撞声不断,掷牌声和推筹码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吵的人头嗡嗡的疼。

一处房间中,行书的字画前坐着一身长袍的刘先生,他摘掉了叆叇,用力掐了掐鼻梁骨,“你再说一遍,多少钱?”

站在桌前的账房颤颤巍巍地又翻开手中厚实的账本,一五一十地道:“……回先生,统共三万五千两黄、黄金,另还有数万两白银以及、以及珍奇古玩,再加一本楼兰史册拓本……”

旁边还站着的几个男人顿时把头恨不能插进地缝里去。

放在刘先生手边的叆叇突然“嚓”一声碎了。

“本也搭进去了?”

账房没说话默认了。

刘先生黑着一张脸,冷声道:“你们就没有查出他是谁?”

“……他是跟着定夷侯来的,没人敢去查,也查不出。”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

刘先生猛然暴起,掀翻了檀香木的桌子,踹开了椅子,反手给了旁边那几个男人一串爆栗,一手提着一人,噼里啪啦的楼兰雅言就出来了,“你们不是号称赌圣的么?!赌圣赌圣!怎么赔进去那么多?!你们带脑子了么?!加起来几百岁的人被一个二十出头的耍的找不着天南地北你们怎么这么能耐呢?!干脆改叫赔圣好了!我真是瞎了心了当初信了你们的邪!”

想了想依旧不解气,刘先生又狠狠地踹了他们几脚,“我养你们消耗粮食的么?吃的比后院看门的还多,干的都是什么瞎几把的事!”

几个男人鼻青脸肿地缩进墙旮旯里,账房先生连忙拉住了刘先生,“先生先生,不能骂粗啊!消消气消消气,暴怒容易早死……”

“勾逼——”

一看他连中原土话都说出来了,账房相当自觉直接跪下了。

刘先生真的是气疯了,一间铺子,头一次做赌场生意把自己也搭进去,他今年该怎么和上面交代?

“……你方才说这些钱都往谁账上去了?”

“回、回先生,都往……都往九方主账上去了……”

账房好一会儿没能听见回应,小心翼翼地抬头想瞅一眼,却见他直挺挺地栽到了地上,众人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接住了他。

“先生!先生——快找大夫来!”

刘先生突然觉得自己一口气没能上得来,他费劲地揪住了账房的,气若游丝地道:“给我……去,找那死小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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