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斯嘴里包着热汤,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进一步胃腔出血,退一步嘴里长泡,还是明槐见状不妙给他拿来垃圾桶,他才解脱。
“谢谢。”傅予斯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都说了很烫了。”明槐扯了几张抽纸给傅予斯,让他张嘴看看情况,内壁不出预料是是烫伤,他按下床边的呼叫按钮,喊护士送一管烫伤膏。
傅予斯眼含热泪,话里满是佩服:“这么烫,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喝下去的。”想偷师了。
明槐无奈:“我也没有一口闷啊。”这么烫的东西谁敢一口闷,又不是铁嘴。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傅予斯,更像是个傻子了。
傅予斯:“你的眼神又不对劲了。”
明槐敷衍:“啊,哪有,你看错了。”
两人就眼神问题小吵一架,明槐惜败。
“嘎吱——”
突然,病房门发出声音。
明槐第一时间注意到,他蹭的起身,“护士来了?”不愧是市医院,响应速度就是快,“护士姐姐……”话音止步于看见门口的脸——“二哥?”
果然,无论是那个世界哪家医院,护士姐姐都很忙。
门口的明景澈握着门把手,探出半个脑袋:“发生了什么事儿?”
明槐解释:“没什么,二哥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帮忙去护士站拿一盒烫伤膏,傅予斯他喝汤被烫到了。”
“烫伤?”明景澈焦点转移,眼里明晃晃都是嘲笑,这个岁数了,喝个汤都能被烫。
因为太丢脸,傅予斯选择闭麦,沉默得像只鹌鹑。
明槐见状见缝插针:“二哥帮帮忙,等你拿完药回来,我这边差不多就弄完了。”
“行吧。”明景澈应下。
明槐等二哥渐渐听不到脚步声后,原路返回,顺道坐回去。
他俩面面相觑。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傅予斯受不了这个诡异的氛围,他提议:“你陪我去躺厕所呗。”
明槐拒绝:“你走不动路?”
“你说呢!”要不是因为脑震荡,他现在健步如飞,躺床是因为他脚一沾地,脑子就发沉发闷,扯着神经痛。
明槐真诚发问:“那你怎么不请陪护?”
“以傅家的财力,随随便便请个陪护照顾你不是轻轻松松?“
傅予斯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不想别人看见我的肉、体。”
明槐扶额:“我也是别人啊!”
“你不算。”傅予斯别别扭扭又憋出一句,“你是兄弟,不算别人。”
“兄弟啊……”明槐念叨着兄弟二字,兄弟的话,那原主和傅予斯拿的剧本岂不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忽略后续的不可描述)文学。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看。”明槐小声说着,不过他仍旧扶起床上的病人,嘴里不忘警告:“仅此一次,下次记得找别的兄弟帮你。”
这次就看在原主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帮他一把。
明槐怎么想着,他搀扶着脚步虚浮的傅予斯走进厕所。
医院的厕所是标配的马桶,明槐从隔壁病床薅了根木质拐杖,递给傅予斯,“这个拿好,等会儿你从马桶起来的时候可以当支撑点用。”
“啊?”傅予斯表情一愣,没料到明槐居然会递拐杖给他,这和计划里的不一样,不应该是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紧接着英俊的眉眼下弯,可怜地望着明槐,“你不帮我?”试图用苦肉计迷惑对手。
可惜明槐不吃这套,他眉骨紧绷,三十七度的人说出零下的话,“帮不了。”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他仁至义尽了。
他转身就走,不忘帮傅予斯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