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
刀剑男士的手入,救不了付丧神本体的大将。
短刀们压抑不住的哭声渐渐清晰起来。
“怎、怎么会……”害怕阿鲁及承受不住更多触碰一直忍耐的长谷部捏紧的拳头里有血丝,他的眼睛里也充斥着焦虑与疯狂的恐慌,“怎么会没用,灵力也不行吗?是灵力不够对吧,把我的灵力给阿鲁及可以吗?药研,快,你把我的灵力给阿鲁及,快救他!”
“长谷部桑,你别这样。”陆奥守吉行和山伏国广按住他,不让长谷部发疯伤人。
如果可以,他们都愿意为赤鸦大人献出灵力,但既然药研都……这个样子,他们必须另外想办法。
满室沉默,留在本丸的刀剑们聚集在此处,沉重地看着相处数年的审神者渐渐衰竭,他们没有别的办法,狐之助去时之政府传递信息,急救电话也被博多守着几乎打爆了,但对面的回复是急救队伍有事出去了,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来。
“我做不到。”被冲动的长谷部捏紧肩膀又推倒,药研却好似感受不到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即将死亡,还是以刀的样子死去,曾经暗暗发过誓绝不会伤害主人,即使主人自杀也绝不会同意的极化药研藤四郎眼中失去光彩,“我、救不了大将。”
“药研,别这样。”一期一振扶起原本稳重的弟弟。药研藤四郎是赤鸦大人十分信任的近侍,和赤鸦大人关系较为亲密默契,一期一振记得药研每次从天守阁回来时脸上自信的笑容……这样的结果,对药研也同样是极大的打击。
药研没有回应兄长,他望着闭目无知觉的小乌不说话。
他知道,救不了赤鸦大人不是因为灵力,而是因为她身上的伤,伤不好,赤鸦大人就会一直丧失灵力直到枯竭,尽管看样子,赤鸦大人的灵力本就不多了。
小乌丸闯进来时,长谷部挣脱了压制,扑上去想掐死药研,周围的刀无论如何都掰不开他的手,而药研也丝毫没有反抗,一期一振差点拔刀想砍掉长谷部的双臂。
令人窒息的绝望弥漫在此处,无人幸免。
“小乌丸大人?”紧跟而来的乱藤四郎难过地想向这振本灵寻求帮助。
要是连药研哥都救不了主人,那小乌丸大人一定可以吧,一定,可以对吧,主人她……
眸色加深的平氏太刀一眼都没留给这些刀剑,他快步来到小乌身边。眼看着心爱的孩子失去声息,带伤的小脸苍白得不像话,不会再对他微笑,紧闭的眼睛不再倒映他的模样,像个破碎的瓷偶,脆弱,又冰冷。
“都给吾出去!”刀剑们只听小乌丸一声利喝,眨眼的功夫,便全都出现在门外,茶室的门关闭得严严实实,一丝也看不到里面的模样。
“阿鲁及有救了,有救了对吧……”小乌丸的行为就像一种预示,压切长谷部手一松,无力地坐在地面上,突然掩面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
再一看,钢铁铸就的刀剑男士早已泪流满面,“阿鲁及,阿鲁及啊……”
不是一天两天,而是足足三年多的相处。长谷部来本丸很早,因为可靠肯学的毅力,也是小乌信任的长期近侍之一。
压切长谷部一直是有名的主控刀,他会殷勤地为审神者收拾晨被,准备饭食,劝诫坏作息,方方面面照顾好审神者,并卑微地祈求着审神者回应同等的温柔,重视他,征服他,才能带给这振患得患失的打刀安全感。
小乌是位极为优秀的审神者,他的姿容、态度和为将才能都令刀剑应允臣服。他放任刀剑们成长,接触外界,不吝于刀剑们的独立,栽培他们的自信心。刀剑们了解到更多外界的其他本丸信息后,也越发珍惜小乌的宽容温柔,暗中欢喜自己拥有极好极难得的主人。
在这样融洽的相处中,尽职尽责管理本丸,却一心想着父亲的小乌不会知道,本丸里有多少刀剑早已悄悄对他产生好感,甚至更深的情感。
而照顾他起居的长谷部,也是其中一员。
在小乌暴露身份前,对主人的尊敬和臣服让长谷部压制着暧昧的好感,他深知阿鲁及对他并无特别,但他仍然可以将这份见不得光的心意藏起来,像酿酒一样独自悄悄酝酿,待到化为醇厚的美酒。
也许,等到阿鲁及百年后,他才会把这份美酒拿出来,独自或分予人品尝,再追随主人而葬……要是没有发生那些事,要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或许长谷部永远都不会把心意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