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久后叔叔被人发现头破血流地躺在村口的水渠中,早已没了气息,对于他复活的那段日子,大家像是被某个神秘的力量抹去了记忆,都说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南枫:“既然被抹去了记忆,为什么你还记得?你又怎么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你的想象?”
“因为我有写日记的习惯。”雅晴转过头看着南枫,神色从容,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我很喜欢叔叔,因为他与我父亲不同,从不会打骂自己的孩子,我因此非常羡慕表姐,我总是幻想自己要是叔叔的孩子就好了,这也是我会看上我老公的原因。”
提到那个男人,雅晴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世人总骂他粗鄙不堪,但他却从不曾对她那样,他好像把这一生的温柔都留给了她一人。每次与叔叔见面雅晴都会写日记,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尤其是在挨骂后,直到大家对叔叔的记忆与她的开始截然不同才让她发现了复活的秘密。直到现在,只有雅晴一个人还记得他复活后发生的事情,所有人的记忆都停在了他死去的前一刻,之后的全部被抹掉了。
凡事讲一个平衡,复活本就打破了这个平衡,抹掉记忆是让万物恢复秩序的唯一办法,只是出现了雅晴这个漏洞罢了。也许那些神秘离奇的传说故事都是真实的,只是经历过的人都被强制抹去了记忆,只有一部人侥幸保留了,可任凭他们说破嘴也没人信,所以他们才拿起笔,写下了一篇篇光怪陆离的传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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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枫又来了,但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同行的还有一位年轻的英俊男子。那人有着俊朗的面容和精壮的体格,与丽质天成的南枫很是相配,光这样站在一起,停留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就不少。
一双影子在午后的日光下悄然伸展,也许是等得有些无聊了,南枫盯着木门上的黑影研究了一会儿,然后调整了一下姿态,提起一边的裙摆转了一个圈。男子见状,一抹宠溺的笑容攀上他的嘴角,随后伸手牵住了她。南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往男人身上靠了靠。
这样的一幕,让雅晴感到十分美好。年轻男女在阳光下相视微笑,眼里的爱意不断翻涌、弥漫,浓厚的情意没有丝毫的掩饰,直到第三人走得很近了才被迫中断。
昨天离开的时候,南枫发现有可疑的人一直在注视雅晴这边的情况,那人披着黑色的连帽斗篷,帽檐被拉得极低,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直到发现南枫注意到了他,那个怪人用宽大的衣领将整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低下脑袋快步离开了。
虽说他没有做出伤害雅晴母子的行为,可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这样紧盯着别人的大门?若不是为钱财,那就是为了人。这条街上住着的都是一些穷苦的家庭,要偷要抢也不会选择这里,那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人。那怪人人高马大,若是他用强的,像雅晴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恐怕这邻里也没人能治得住他。
南枫在离开前检查了大门,还算牢固,只是门锁生锈得厉害,还有些变形开裂,如果是像刚才那样的壮汉,一撞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门撞开。南枫感到十分不安,雅晴好不容易正做起来,她不希望她又遇到其他不好的事情,于是买了新锁,还特地带了陆易一起过来。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陆易与雅晴互相点头致意算是正式认识了。雅晴开了门,热情地邀请两人进屋坐,南枫跟在她身后进了屋,陆易抬了抬腿却没有进去。
是不透气的缘故吗?这个地方让他有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陆易面色凝重,骇然地审视这间小小的屋子。雅晴起初有些不解,见他迟迟不肯进来便认为是陆易看不上这地方,惭愧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家里破旧,让你见笑了。”陆易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又像是不愿意搭理她,没有得到回应的雅晴顿时感到更加难堪,握着水杯的手掌惭愧地握紧,用力到指缘都微微泛白。
南枫的出现打破了僵局,她当然不认为陆易会因为雅晴住在这样的地方而看不起她,她拍了拍正在发呆的人,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易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后,他冲雅晴抱歉地笑了笑,随后接过南枫递过来的工具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