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做什么?”男人搂紧她的腰,神情明显不满,“我不比她知道得多?”
这家伙今儿连门都不敲,直接冲到她身边,看得出很着急了。
“难得出现从前的朋友,好奇问一嘴嘛。”赵金金笑道。
朋友?
舒舒一愣,随即嘴角微撇,不甚开心。
斐雎瞥了眼垂头丧气的少女,嘴角勾起,“朋友有什么好问的?问相公最好。”
“好好好,以后问你。”
斐雎既已回来,舒舒便识趣留在屋外,不随同二人进屋。
门关后,赵金金不由问:“以前只有舒舒一个照顾我吗?”通过和舒舒几句简短对话后,她猜测以前她与斐雎也不是时时在一起,想来就是她留在洞穴,派妖贴身保护她。
“不止,”斐雎坐姿豪迈,语气随意,“不过待的时间最长是她。以前你确实爱带着这个碍眼的。”说到后面,斐雎又开始不高兴。
赵金金心念一动,“我之前很喜欢她吗?”看来真的可以找个时机问问她。
“啧,不喜欢哪还带在身边?当然了,你最喜欢的还是我,”斐雎哼哼,不满地说,“我都怀疑你有嗜蠢症,这么笨的还喜欢。”
听言,赵金金柳眉一竖,“又来了?”又说那些不好听的,这嘴巴怕是连毒蝎子毒蛇都能毒死。
斐雎一顿,状作无意看向别处。
见他意识到错误后,赵金金才又问道:“不过她突然出现在清虚宗,会不会惹来麻烦?”
清虚宗好歹也是四大名宗之一,对妖魔肯定有一套很好的应对法子,但她知晓的妖魔怎么想进就能进,并且没引起一丝的波澜?且不说清虚宗,其他三宗也有实力强悍的长老来到这,为何连他们也不曾发觉?是道士弱了,还是妖魔变强了?
“已经惹了,”斐雎嫌弃地说,“笨死了,搞出那么大动静,清虚宗正找她呢。”
赵金金大惊失色,紧张兮兮道:“那怎么办?我们要跑吗?”
“不用,”斐雎头一扬,颇有些得意道,“也不看看我是谁,早就糊弄过去了。”
“什么时候?”
“前些日子。”既说到这,斐雎便将事情经过全坦白出来,从那夜泡温泉开始。包括隔日程鸢与木锋的登门,以及舒舒的各种隐藏跟随。
“原来如此。”赵金金神情恍然。
清虚宗误以为斐雎是那只短暂出现又隐藏起来的大妖,并因程鸢与她相熟而派遣程鸢来试探他,同时进行监视之举。
赵金金知道清虚宗对斐雎有所猜忌,程鸢三人必定也是对斐雎身份存疑,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罢了。从前她不愿去想那么多,侥幸以为这样就能真心换真心,日久见人心,相处多了自然会改观。
可是现在没办法的,道士与妖还是势不两立,立场不同,就无法做到纯粹。别说程鸢几人,连她自己都不能百分百信任除斐雎之外的人。
赵金金坐在他身边,拿起他的手摸摸捏捏玩着,“你说...靠我们几人,能扭转世界对妖的看法吗?”
“什么看法?没用的,”斐雎瞥她一眼,嘴角上扬一抹嘲讽,“让几个小屁孩改变想法又能改变什么?少年天才又如何?羽翼未丰,站错队可是同样要被炮灰的。况且真让人族相信妖不是杀戮成性而是单纯善良的,妖就离灭族不远了。以前不是没得过惨重教训,再笨的妖都知道不能靠近人族,他们赌不起人性。”
世界就是如此,谁能掌控天下,谁就有话语权。
斐雎又道:“你喜欢和他们玩便玩,但别完全放下戒心,虽说有我在,被背刺我也能护你周全,但人族狡诈,还是多留心眼的好。”这也是他后来同意舒舒这只蠢妖留在她身边的原因。
她总是那么天真。
斐雎叹气,反手握住她的手,“不过是暂时的消遣,他们与我们不同道,势必走向决裂,谁也无法改变。”
现在的战争只是小打小闹,那些老家伙们可都没有现身,都在观局势,找时机重锤出击,直接一劳永逸。其中最要警惕的是云沧那老不死的,至今他还未寻到其踪迹,真是令人火大。
赵金金心里沉闷压抑,脸上不由带上几丝忧愁,蹙眉低眸的模样更是看得斐雎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杀念。
“想那么多干嘛?开开心心玩,天塌下来我顶着,实在不行,到时大战我把他们几个掳走,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斐雎凑近她的脸,以额头抵额头,轻轻晃晃脑袋,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气息。
“你可别这样,”赵金金吓一跳,伸手急忙阻止他继续口出狂言,“我不是那么霸道的人,若是只能同行一段时间,我不会强求以后。我只是难过大家生不逢时,坐下来饮茶谈笑的平常日子极少,最终都要在战场上兵刃相见。”
斐雎望着她似水的眼睛,沉默一瞬才问:“如果那一天很快来临,你...”
“我跟你,”赵金金毫不犹豫道,眼里满是坚定与追随,“永不后退。”
斐雎怔然。
“若你需要,我可以牺牲。”赵金金弯眸。
她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斐雎原逐渐变温柔的眼眸瞬间凶狠,“你敢死我就让他们陪葬献祭,反正我是穷凶恶极的坏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牺牲了不牺牲了,”赵金金惊得连忙摇头,“别乱来。”
“你还不信我是不是?”斐雎越想越来气,上嘴咬她无辜的耳垂,“还想着离开我?不行!你得永生永世与我在一起。”
“没有不信你..不闹了,疼。”赵金金推着他的脑袋,满脸吃痛。
耳朵又痛又痒,这家伙是真狠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