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接下来的几天,多有叨扰。”孙淼看向孙荧,声线温和,如沐春风的神色,显然教养极好,“辛苦母亲跟桂枝嬷嬷了。”
那位曾在宫里当过值的嬷嬷打量了两位小姐,不愧是伯府是在教养长大的,这规矩当是上京贵女该有的模样,不过听闻四姑娘从小在乡野,但看这也并不多见的粗鄙。
“二太太谬赞,抬举了老奴。”嬷嬷面上确实笑得真诚,“老奴名讳冬青。”
“见过冬青嬷嬷。”
“见过冬青嬷嬷。”
两人倒是异口同声地唤了冬青。
“冬青嬷嬷,接下来的几日就辛苦你了。”桂枝对着冬青客气地说道,“我还得给太太回话,招待不周。”
送走了桂枝。
孙荧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何要把学习的地方放在她揽月居,是它够偏僻么?简直令人无语,她差点忍不住打哈欠,随后对着院里的丫鬟:“素兰,你先去沏茶,先招待冬青嬷嬷。”
冬青立马拒绝。
然而这位伯府小姐,着实让她有些无语。
“啊,这个时间点,都应该休息。不然会影响学习的吸收速度。”说着,她已经进了屋,完全不顾其他人。
然而当冬青尝到茶点后,立马原谅了这位伯府小姐,这茶点可是出自全惠德的,居然来招待她了。这简直是吃人家的嘴软啊。
“冬青嬷嬷,既然妹妹要休息,能请嬷嬷跟我讲讲宫中的礼仪么?”孙淼喝了一口茶,这是全惠德,但是这是学习,不是比拼茶点,她必须给冬青嬷嬷留下好印象,母亲说了这冬青嬷嬷以前可是在太后娘娘身前露脸的。
冬青没想到三姑娘如此好学,既然是学生,自然更喜欢好学的,她默默给这三姑娘加了印象分。
一直到十九,冬青嬷嬷的教学终于结束了。
孙荧累得半死,这种考试前的突击高强度的应试学习,又在冲击她的大脑,都没时间研究她的医药学,她赶紧把冬青送走,算算日子,师兄的回信应该也快到了。
孙淼见冬青嬷嬷走了,等着孙荧回来。
“妹妹,我有几句要跟你说。”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是看出来了,孙荧的态度根本就是不在乎,原本她不解,但是看她这几日的吃食,孙荧实在是让她觉得有点神秘。
孙荧见孙淼站着,等着她,脸色跟便秘似的,听到孙淼的话,她点了点头。
“我看不透你,我瞅着你根本不在乎伯府二房嫡女的身份。”孙淼说着这话,却见孙荧慵懒地坐在她的对面,接过素兰递过来的茶杯,眉眼间带着的淡淡笑意,“而且你这吃穿用度,比这伯府更甚。我不太懂。”
孙荧眉眼低垂,一口闷完。
“这不是非要让我回来。当然你不敌对我,我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孙荧抬眼,眉眼间的杀气一闪而过,见孙淼神色微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人,这里有时候不太正常。”
孙荧说着,突然一笑。
孙淼只觉得孙荧的笑容渗人,仔细回味孙荧话里的意思,即便是在暖意融融的屋内,她这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决定去找二哥了解一下孙荧,毕竟府里除了在霅川待了一月的孙霄诚,其他人根本没接触过孙荧。
这一刻,回听澜居的路上,孙淼怎么想都觉得自己都不该把孙荧当作敌人,比起孙荧,孙沁更像是她的敌人。
她咬了咬唇,盟友?还是敌人?
而在揽月居的孙荧根本没有孙淼想的那么多,此时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是认亲宴,虽然不对外,但听说宫里的贵人会送礼过来,孙荧一想到明天,整个人更加疲惫,还不如待在医馆的实验室。
翌日,清晨,伯府的下人来来去去,热闹得仿佛在过年。
大太太突然出现在揽月居。
“荧姐儿,今日是你的认亲宴,虽说只是家人小聚,但也不能太委屈,我特意请了上京热门的唱戏班子梨园来表演。”大太太拉过她的手,揉了揉,“若是不想听,可以跟你的姐妹一起去院里赏景,前几日,特意运来了几株山茶。”
“谢谢,辛苦大太太。”
孙荧还没谢完,已经被大太太拉着除了揽月居:“大伯母带你一起去认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