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素兰将早膳一一摆置在桌上,清粥小菜,太素了,“方才我跟桂枝嬷嬷报备了,咱们近期要出门的事,让她跟门房报备一声。”
“嗯。”孙荧低头,慢斯条理地用膳,显然是还没睡醒。
“玉竹,首饰就放在姑娘的梳妆桌上,除了那件金银绣的大氅,其他的你跟玉桂两人分了吧。”素兰看了一圈衣物,除了这件大氅,其他衣物的料子还没如今穿在身上的好,拿了大氅往柜子里一放,“你下去吧,我在姑娘这儿就成了。”
玉竹高兴得不行,转头小跑着去找玉桂。
玉桂是承了人情来伯府的,昨日被分到揽月居时,几乎是哭丧着脸,私下跟她说这院子偏僻,主子不得宠,咱们当丫鬟的也得遭罪,再把这姑娘的身世一说,即便是手里拿了姑娘的赏钱,她瞧着玉桂都不是很开心。可玉竹还是很高兴的,在揽月居,她吃得饱穿得暖,还有工钱领,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她完全不认同玉桂的话,昨天晚上是她有史以来最安心的一晚。
留在屋里的两人,素兰喝了两口清粥。
“小姐,这早餐不得劲啊!”素兰撅着嘴,“不对,完了,小姐,我忘了一大早去寄信这个事了。”
素兰咽下口水,偷偷瞅着孙荧。
“没事,晚点去街上看看。”孙荧往外看了眼屋外,“这下雪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摊摊,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全惠德。”
耶?素兰以为自己听错了,歪着脑袋,是她知道的那家全惠德酒楼么?昨日里,她可是听伯府里有人说全惠德可是上京炙手可热的酒楼,时常需要预约才能吃上一餐。
“真的?”素兰见孙荧点头,“小姐,我们赶紧准备准备出门啊!”
两人这刚用完早膳没多久,二太太身旁的大丫鬟映月仿佛时掐着点来她这儿传话。
“四姑娘,二太太让奴婢前来跟四姑娘知会,四姑娘若要外出,门房会备好马车,四姑娘且宽心,只是临近年关,天气寒冷多雪,还望四姑娘注意安全,做好保暖。”映月站在原地,将二太太的话一字不漏地陈述出来。
素兰听得差点翻起白眼,这个时候,她就万分想念半夏在的时光,总是简单又粗暴。
“多谢。”孙荧已穿戴齐整,回头对着映月。
映月瞧着孙荧那张略施粉黛的脸,亮眼得让她挪不开眼,不得不说这四姑娘还真会长,这要是放在上京长大,估计能迷晕一众贵家子弟。
孙荧不知道也并未过多的在意映月的眼神跟想法,接过素兰递过来的汤婆子:“如此甚好,映月姑姑,我正好现在就要出门一趟,给自己添置点东西。”随后她转过身,看向映月,“伯府可有固定的木工?”
映月回神,虽然不知道孙荧为何会这么问,但她还是如实告知,带着孙荧去了门房,让门房准备了马车,便去了二太太身边,将孙荧的话跟行程禀告二太太。
“随她吧,只要没闹大。”二太太揉了揉太阳穴,想到下人来禀,孙荧将金银绣的大氅留下,其余都分给院里的下人,脑袋瓜子突突作疼,那些衣物虽不是上京流行的花色,但也不差。二太太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透这孩子的想法,也管不了这孩子,更加确定自己想把她送走,而昨晚,自己的丈夫却一再叮嘱自己,不能让她回去。
路上薄薄的积雪,并没有打消素兰的热情,她拉开帘子,好奇地看着外面的街景,冷风不停地灌入,孙荧抖了抖,但看素兰的新鲜劲,还是止住了话头。
因车夫的介绍,两人去了布庄,添了几套冬装,又去了上京最时流的首饰铺,添置了几套头面,这才去了全惠德。
“一个时辰后,你来全惠德接我们。”素兰从兜里掏了赏钱给车夫,随后两人进了全惠德。
孙荧没想到她一报上名讳,店小二就将她引至了天字包厢。
素兰看着店小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招待,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毕竟她们还没点餐,这店小二居然走了。
“小姐,这店?”
素兰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正要开口怼人时,发现进来的却是半夏,素兰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略显呆滞地看着半夏进来关门。
“把信件给半夏,以后伯府外的事情,就来全惠德跟半夏对接,不管是你还是我。”
“啊?”素兰回过神,从胸襟里抽出信件递给半夏,“半夏,可见到你了,那伯府地方简直是陋室,太穷了啊……”
素兰倒豆子般地一顿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