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只剩下时珩和陈依安。
“为什么,她们都来找我?我做错了什么吗?”陈依安握紧伞柄,脸上都是疲惫,牙关在颤抖。
时珩拉过陈依安的手,她的手很冷,身上也湿哒哒的,“走,回家。”
陈依安没有收回被时珩攥着的手,一言不发地跟着时珩走。她现在这样子肯定狼狈极了、丢脸极了,可“回家”两个字对她诱惑力太大了。
一进家门,时珩就丢了条毛巾给她擦头发,说:“快上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着凉感冒。”
陈依安点点头,拿着毛巾回房,有些麻木地进入浴室换洗。她感觉浑身都冻得发麻、没有知觉了。
洗了热水澡后,整个人才舒服一些。她才有力气擦了擦被雨淋湿的书包,好在里面的书本只淋湿了一点点。
“叩叩”,有人在敲门。
“进。”陈依安不用猜都知道是时珩,她的心里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让时珩进来。
时珩端着一杯热热的姜茶进来,就看到陈依安在书桌前打开书本,有些无奈地说:“这个时候你还要写作业?”
“没。”陈依安把书本摊平,说:“书本边缘有些湿了,我拿出来晾晾。”
她现在全身都很乏,只想钻进温暖的被窝睡觉。至于作业,明天再说吧。
“这个喝了,驱寒。”时珩将姜茶放在桌上,现在都12月底了,冷得不行,被冬雨淋一下,身体受不住。
陈依安接过姜茶,握在手中,很热,她一口一口的小抿。
时珩看着她喝姜茶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对上的确实陈依安惊恐的眼神,他才不情不愿地找补说:“头上有东西,拿下来了。”
“哦。”陈依安视线往时珩手上瞟,没看到东西啊,可能是毛絮之类的吧,这种东西又小又看不见。
“我睡觉去了。”陈依安把书和卷子都摊好了,就赶时珩出去了。
时珩这是第一次进陈依安的房间,都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他原本还想问那个妇人是谁,但陈依安看着很累的样子,他只好把想问的话都压了下去,说:“嗯,睡吧,明天再说。”
陈依安知道再不让时珩走,他肯定会问自己刚刚发生的事。她不想说,一点都不想,只觉得全身都很乏。
送走时珩后,她直接躺在床上,眼皮控制不住的往下耸拉。她怎么会这么累、这么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和昨日阴沉的天完全两幅模样。
陈依安用手挡住眼睛,脑子缓慢地转动着,天怎么亮得这么快?她又要去上学了。上学?不对,平时上学的时候,天都是灰蒙蒙的。
她猛地从床上起来,看着外面刺眼的太阳,着急地去摸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半了。
迟到了,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
陈依安挣扎着起身,但感觉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头也晕晕的,她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彤彤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倒吸了一口气,“好烫。”
“发烧了么?”陈依安自言自语,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医药箱,里面有退烧药。她找到放医药箱的柜子,拿出医药箱,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时珩听到声音出来,看到陈依安红着脸在翻医药箱。他连忙冲上去,抓过陈依安颤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
太烫了。
“发烧了,去医院。”时珩说着,拉着陈依安起来。
“我吃片退烧药就好了。”陈依安眼神有些迷离,她还是很困很困,眼皮在打架,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她脑子转速很慢很慢,说出来的话也跟打了迷魂针一样:“要去学校,迟到了。”
“去什么学校?”时珩拉着摇摇欲坠的陈依安,什么时候还想着去学校,烧傻了快。
“没请假,老师会找我。”陈依安满脑子都是自己没去学校的事,但身体又没有力气。
时珩看她烧迷糊了,索性直接把人拦腰抱起,说:“去医院,学校那么昨晚就请假了。”他昨晚就把事情和爸妈说了,还顺带给陈依安请了个假。
现在看来,这假请的一点都没错。
“请假了?”陈依安听了,眼皮就控制不住的合上了。
请假了,那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时珩看着晕过去的陈依安,一秒都不敢耽搁地把人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