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且打扫的干干净净。
陈依安将行李放下,满心欢喜地打量着这个房间,窗户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稀稀落落的屋子建在边缘。
这里不同于南省的丘陵地带,是广袤的平原,一眼望不到头。
“哎呀,时珩,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陈依安打量房间的时候,视线瞟到时珩,发现他的脸有些发红。
“有吗?刚刚晒的吧。”时珩撇开脸,不是很自然地说。
郑姥姥过来仔细地打量着时珩的脸,陈依安也凑过来说:“姥姥你看,是不是太红了?难道发烧了?”
“没事。郑姥姥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孩子就这样,皮肤薄,被太阳晒一下就发红,应该是刚刚来的路上被晒到了。”
“哦哦。”陈依安还是好奇地看着时珩的脸,真有人晒一下太阳就脸发红啊,她小时候天天晒,一点事都没。
“行了,别看了。”时珩伸出手挡在陈依安的脸上,挡住她的视线。
脸红就脸红,有什么好看的?
陈依安躲开时珩的手,说:“晒红了不需要涂药吗?”
“涂什么?等会就消了。”时珩撇撇嘴,他这也不是晒红的,还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郑姥姥看着他们两个打打闹闹的,笑着说:“有你们小年轻在,这屋子里都热闹了。”
“姥姥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小年轻?这不是有个和你差不多辈分的妹妹么?”时珩看向陈依安说。
陈依安听到时珩的话,瞪大双眼,她看到的是时珩得意的挑眉。他这不是暗讽自己么?自己才多大,郑姥姥叫自己妹妹她就怪不好意思的了。
“那哪能一样,妹妹还是16、7岁的小姑娘,我都快80了。”郑姥姥说,“话虽这么说,辈分不能乱,我叫妹妹,你得叫姑奶奶。”
郑姥姥说着,把话头又转移到时珩身上。
时珩本身就有那么点小心思,也不喜欢姑奶奶这个称呼,姥姥这么一说,他就把嘴闭上了,提起放在门外的行李箱,轻车熟路地打开隔壁的门。
每次来姥姥这里,他都住这一间房。
恰好在陈依安隔壁。
陈依安看时珩板着一张脸的模样,对郑姥姥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并凑上前低声说:“时珩不喜欢叫我姑奶奶。”
“不要强迫他。”
至于时珩不喜欢姑奶奶这个称呼,陈依安一直都很清楚,但她又没法阻止时叔和郑阿姨这么介绍自己。
“知道知道。”郑姥姥也跟着陈依安窃窃私语。
时珩瞥了她们一眼,自己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她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是把自己当空气了吗?
晚上是郑姥姥做的大餐,同时也给他们在这里的这些天安排了工作。
“让你们来可不是来玩的,夏天要做的事太多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很多事都干不动了,只能靠你们咯。”郑姥姥捶着背说。
陈依安连忙上前给姥姥捶捶背。
郑姥姥也很享受。
时珩在旁边看着这个每日工作清单,这是他妈写的吧?种地、浇菜、扫地、做饭……一个不落。
第二天,陈依安起了个大早,她打开房门就看到郑姥姥已经穿戴整齐,手上还端着个盆,她看到陈依安醒来了,脸上立马有了笑容说:“起来了啊,快去洗漱洗漱,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陈依安点点头,手脚麻利的去洗漱,洗漱完她就去给郑姥姥打下手。
吃过早餐后,她和时珩就去帮姥姥打理一些简单的农活,下午自由活动,郑姥姥去找她的老姐妹玩,陈依安则忙着写作业。
“你就这么认真写这些作业?”时珩搬了张椅子,坐在陈依安的身边,翻了翻她放在桌上的书本和卷子。
陈依安正在写题,敷衍地回一句:“开学要收。”
“要收就写?”时珩问。
陈依安脑子一顿,一闪而过“她为什么要写作业”这个念头,她停下笔,扭头看向时珩,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眉眼,她突然觉得时珩是在戏弄自己,撇开头说:“你没事干吗?”
“没有。”时珩耸耸肩,这乡下他能有什么事干?人也不认识几个。不过,硬说要找事做也不是找不到,只不过他想待在陈依安身边。
陈依安无言反驳,只拿起笔接着写,但时珩在旁边看着她写,又感觉有些不自在,她尽力去忽视这种不自在感。
“别写这些了,都是基础题,写了也没意思,我教你点拔高的怎么样?”时珩拿起一份试卷,对着陈依安晃了晃说。
“你知道哪些是拔高题?”陈依安不太相信,时珩寒假时明明还不怎么了解高中的题目。即使那会儿看了书,也不能一下子就很了解了吧?
“你不信我?”时珩挑眉问她。
陈依安眨眨眼,下意识狡辩说:“不是不信,而是…你又不用学这些。”
时珩凑上前,盯着陈依安的大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万变不离其宗,我不学难道我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