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回头看向聿脩。
聿脩意会退出了洞穴,跟爻泺一同站在水帘处。
爻泺不是很理解他的作为,“尊上,你为什么那么依着他?”
聿脩看着帘外朦胧不清的景色,淡淡道,“这是陆鸣宜的世界,他不在,清楚这世界的人只有谢独,而且……”
他顿了顿,指尖射出一道光,将从眼前飞过的青鸟穿腹,青鸟甚至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一声便直直坠落。
他看着拿到青色,微微眯细了眼,“我也想印证一些事情。”
爻泺还是不太理解,总觉得这一次自家主子的做法背离了以前的风格。
顾言从牛马那里印证了猜测,脸色越发阴沉,刚踱出墓穴,爻泺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强烈的寒气。
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顾言不答,而是看向聿脩,“你早就知道?”
聿脩回视,“知道。”
降魔杵瞬间抵上了他的眉心,“又是你挑拨的。”
聿脩看了眼面前的法器,抬手握住,手心被灼烧发出滋滋声响,金光将他的手烧成了红色。
“尊上……”爻泺大喊。
聿脩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降魔杵是佛家之物,专克妖魔,聿脩即便不惧不怕,也免不了被法器灼伤。
“我说过,你怎么对付我,我都无所谓。”顾言咬牙切齿,“但是,陆鸣宜你可以打可以杀,却不能毁他。”
随着他话语的落下,他整个人被怒气裹挟,双目赤红,浑身灵力释放,发丝在空中张扬飞舞,他速度极快的将聿脩狠狠地推至崖壁,恶狠狠地逼近他的脸,“你是不是记不住?”
爻泺不愧为聿脩最忠实的仆人,见状瞬间袭向顾言,千机丝缠上了他制住聿脩的手,“顾言,你敢再动一下试试?”
千机丝削铁如泥,见血封喉。
丝线嵌入血肉已经将顾言的手勒出了血,再重几分甚至可以切断骨头。
顾言丝毫不管,手上力道不减,看向聿脩,“你觉得是他先断了我的手,还是我先断了你的气?”
“这个世界你也杀不死我。”聿脩冷眼看着面前的降魔杵。
“虽然杀不死,但是可以把你逼回暗无天日的猡河。”顾言压低了声,“你再想出那地方再无可能。”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千机丝层层收紧,几可见骨。
“尊上……”爻泺毕竟不如这两人沉得住气,他实在拿不准顾言的脾气,手上已经没了准头。
顾言冷笑,偏头喊了一声,“牛马……”
那刻字兽瞬间从墓穴中弹出,朝着爻泺撞去。
爻泺没曾料到这一招,被撞得心肝脾肺都快出来了,手上的千机丝也松开了。
马的速度,牛的力度。
是人就有欲望,即便是看淡一起躺平的牛马亦是如此。
顾言操作着系统,他能给予那NPC想要的。
没有谁愿意一辈子被困在一个地方,日以继夜的重复同样的工作。
爻泺跟牛马打了起来。
没有旁人打扰,顾言掼着聿脩往崖底坠去。
风声如刀呼呼的刮着耳廓,一大一小两人飞速下落。
聿脩身体幼小不如刚得回了天妖之心的顾言来得强大,但好歹也是魔祖,法力强大,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处于被打的状态。
两人在半空中不停的交换着招数,空旷崖间回响不断,金光和银白光芒不断乍现,两人谁也没沾着好。
聿脩手上滴着血,脚尖踩在降魔杵上,微微的喘着气,冷傲的盯着面前的人,“发泄够了吗?”
回答他的是顾言的左手剑,聿脩后退,一脚踢在降魔杵上,同剑撞击在一起发出剧烈的声响,震得人几乎耳鸣。
顾言并不罢手,丢了武器,直接上手,两人交换了几拳。
聿脩双腿夹在顾言的脖子上,“你他妈发什么疯?”
顾言拽着他的腿一个飞甩,吼道,“聿脩,你恨的是我,不要去陷害陆鸣宜,你听清楚了?”
“你当陆鸣宜是傻子?”聿脩也发了火,腿在崖石上一蹬又窜了回来,一脚踢向他面门,“你都要杀他了,反正都是死,怎么死的有区别吗?”
顾言躲开他的攻击,“废你妈的话,虐杀也是杀,一样吗?”
他每问一句,手上力道就狠几分,聿脩也不惯着他,攻防皆备。
“你以为陆鸣宜就简单了吗?”
聿脩骂,“云剑派的掌教历来都有专门的墓穴,可为什么陆鸣宜会选择不周山,你以为他是随便点的地儿吗?云剑派的长老又凭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让他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