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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渭宁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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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所有人都乱成一团,太后和皇帝着急去看皇后,众人坐在殿中议论纷纷。晏嫣然如同局外人一般慢慢品着杯中烈酒,余光扫过四周,瞥见一名太监俯身不知在沈良时耳边说了什么,她站起身来沉声镇定道:“着人即刻封锁渭宁别馆,看好今晚准备膳食的御厨,谁也不得离开,一切待太医为皇后娘娘诊脉后再说,清点伺候的宫人,有消失不见者即刻上报!”

御林军将渭宁别馆围得水泄不通,众人都有些不满意,尤其是皇帝的几个叔叔,吵嚷道:“贵妃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都当罪犯了吗?”

沈良时欠身道:“事关皇嗣,还望几位皇叔体谅。”

平西王朗声道:“皇叔您就别着急回去抱孙子了,来,再陪我们喝几杯,平日皇婶可不会让你喝酒的!”

晏嫣然低声问:“你今日怎的这么快反应,竟能想到先围住渭宁别馆不让人逃出去?”

沈良时捕捉到她话中字眼,警惕道:“逃?你也知道是有人故意……你从何得知?难道是你?”

“臣妾真是冤枉啊,”晏嫣然视线悠悠扫过殿中面色各异的众人,道:“皇后胎像一直平稳,今晚前脚刚出殿,连渭宁别馆都没离开就小产,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一没摔二没碰,只能是在殿中出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追究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负责宫宴的人。”

林双和追月人高步子大,多寿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二人。

月色下的宫道明暗交叠,月光打在她脸上,映得她半张脸冷峻凌厉。

追月担忧道:“会不会是晏贵妃暗中嫁祸娘娘?”

林双摇头不语。

越靠近渭宁别馆,灯火也逐渐亮起来,依稀能看到树丛中宫殿的轮廓,再穿过一道九曲桥就能到达别馆门前。

林双耳尖一动,脚尖一转,石子飞进旁边树丛中,一声惊呼传来,追月上前从中拖出来一名宫女。

她全身湿透,双手捂着膝盖处。

“你是今夜在渭宁别馆伺候的宫女?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

宫女见她身着掌事宫女的衣袍,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婢是御膳房的桑朵……姑姑饶命啊!奴婢什么也没做,皇后娘娘小产,陛下要杀了今晚伺候的所有宫人为未出世的小皇子赔罪,奴婢不想死才偷跑出来的!”

她怀中闪过一道光亮,又被她赶紧捂住,多寿上前从她手中抢过来递给林双。

是一只金灿灿的缠花钗,上面点缀着一颗硕大的东珠——俨然是今日迦音插在沈良时发间的那只!

林双问:“哪儿来的?”

宫女连忙到:“是奴婢在小厨房捡到的。”

林双将缠花钗收到袖间,又问:“皇后娘娘如何了?”

“娘娘在昏迷中,太医正在救治。”

三人带着桑朵,一报嘉乾宫就顺利地穿过御林军围成的人墙。大殿前邻湖的空地上,挨挨挤挤地站着今夜负责各位主子膳食饮品用具的宫人,人人惶惶不安。

此时太后已经回去歇息,唯有皇帝和妃嫔等在门前,太医正在里面为皇后医治,皇帝面色阴沉地坐在一旁。

多寿和追月押着桑朵等在殿外,林双一人进去,顺着角落走到沈良时身后,低声向沈说了桑朵的事,将那只缠花钗递给她。

沈良时拧起秀眉,手摸到发髻上的金钗,道:“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怎会?”

还不待林双细问席间情况,宫人推门而出,端出来一盆盆血水,血腥气瞬间充斥整个偏殿,众人纷纷掩住口鼻。

一名太监怀抱襁褓从屏风后绕出来,手中襁褓遮遮掩掩,看不到婴儿模样,他只哭着跪到皇帝脚边,道:“陛下恕罪,小皇子他……已经没气了啊……”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只道让他息怒节哀。

皇帝沉默半晌,声音沙哑道:“皇后如何?”

“皇后娘娘一直血流不止,各位太医正在全力救治。”

皇帝伸手想去拉开挡住婴儿脸的布料,却被那太监劝住,他也只能道:“告诉太医院众人,救不好皇后,仔细他们所有人的脑袋……带下去吧。”

太监抱着襁褓站起身,穿过几位嫔妃出去,正走到沈良时面前时,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夜风袭来,那块遮着婴儿面部的布料垂了下去,露出一张血淋淋皱巴巴的脸来,婴儿眼球异常突出,如同随时要全部冒出来,格外吓人。

沈良时被吓得一时晃神,心如擂鼓,后背竟发起一层的虚汗,她隔着袖袍抓住林双的小臂,低声急促道:“怎么会那个样子?那么多血……眼睛那么大……”

林双当然也看到那名死婴,但不同的是她只觉相当怪异。

纵使皇后大出血,刚出生的婴儿又怎么会满身红成那样,看起来不像从母体沾上的血,倒像是他的皮肤就是血红的,还有眼睛……

沈良时被吓得不轻,林双隔着布料感觉的她在细细密密地发抖,只抬手在她后腰上拍了拍以做安抚。

皇后失血过多,但好在性命无恙。

太医查验过她的吃食后,跪在殿中央陈述他们诊断的结果。

“皇后娘娘怀孕期间胎像平稳,但有体热的症状,因此微臣等为她开了些温和的药,这些药娘娘服用有半个月有所见效,且腹中胎儿无恙,所以就一直没停。”

“但近半个月,考虑到娘娘快要临盆,所以微臣等就将药停了,改用半夏汀入药熏香,以此为娘娘平心静气。”

“今夜娘娘的吃食中也未有相冲的食物,但娘娘确是因为服用有打胎功效的药物小产。”

皇帝在眉心紧掐一下,道:“查,一样也不能落地查!两位贵妃,此次宫宴是你们主持操办的,你二人也难逃其咎!”

沈良时和晏嫣然上前俯首告罪。

站在人群里的裕妃上前道:“陛下,臣妾的宫女刚刚看到,昭禧贵妃宫中的人押了一名御膳房的小宫女在外面,不知贵妃可是有所发现?”

沈良时让人把桑朵带进来,道:“臣妾的宫人在来的路上发现她潜逃出渭宁别馆,觉得可疑就私自扣住了,现在交由陛下裁决。”

桑朵将头磕在地上,慌乱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实在害怕所以才逃走的,奴婢不想死啊!”

皇帝道:“若非心中有鬼你跑什么?说!”

桑朵颤声道:“奴婢今日在小厨房中看火时,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间看到有人进来,问是不是给皇后娘娘的汤,奴婢当时害怕被罚,就低头回答是的,那人掀开盖看了看,好像往里面倒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就走了。”

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阴阳道:“若是此人就是借此机会给皇后娘娘下毒,你这宫女就是看护不力,该杖毙!”

林双从角落里看过去,多寿立即道:“那是晏贵妃的跟班,葭嫔娘娘。”

裕妃从旁对桑朵道:“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好好想想,到底是谁?”

桑朵皱着脸,思索了好一会儿,犹豫道:“奴婢当时不敢抬头看,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真切……但奴婢知道她穿着宫装,红色的衣摆,上面是……是云纹,像是流云又像是……祥云……”

身着枫红大袖衫的沈良时和海棠百叠裙的晏嫣然霎时成为众矢之的。

晏嫣然眼波流转,笑道:“可巧,今日偏就臣妾和姐姐穿这红色的衣裙,臣妾的是流云纹,姐姐的是祥云纹呢!”

这倒不巧,毕竟满宫除了皇后,只有她二人敢穿这般招摇的颜色,此话无疑是将矛头指向她二人。

沈良时淡淡道:“本宫今日是去过小厨房,但什么也没做。”

裕妃道:“做没做不是贵妃娘娘一张嘴说了算的。”

晏嫣然不急不缓道:“开宴前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小厨房,又如何就能确定是那个时候下的毒?何况太医已经说了,皇后娘娘的食物中没有毒,这如何能做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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