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蓁咬牙切齿地想到,这是第几次了?
平阳城一次,宁沂秘境一次,难道她这辈子就和坑过不去了吗?
她恨恨地瞪了谢云涧一眼,招出不系舟刺入石壁,好不容易止住下滑的趋势,却没想到地面塌陷带动高墙坍塌,数不尽的碎石滑落进坑洞中,往两人身上砸。
薛予蓁下意识地挥剑去挡,却忘记了不系舟正支撑着自己。
石块是挡住了,人也随着碎石子直直地往坑底掉去。
“啊——!”
“阿予”谢云涧伸手去够,却将将错开一点,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她掉了下去。这叫他更是自责,于是将负星一收,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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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好有梯子。”
方才掉落途中,薛予蓁心头升起了御剑的念头,想起五洲灵力衰竭,担心一会儿若是遇上什么棘手的情况,自己没了灵气应对。
密道幽深漆黑,她本已经做好了重伤的准备,但偶然间手指触及到一截木梯,来不及怀疑些什么,薛予蓁便已经死死地攥住了它。
她抬头看去,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明明听见谢云涧喊我了,他人呢?”
不能视物的感觉实在不好,她伸手在怀中找火符。符纸还没找到,就听见木头喀喇喀喇断裂的声音。
这下完蛋了!
薛予蓁紧闭着眼睛,可预料中的疼痛没等来,自己反倒是被人拦腰截住,搂进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
那人身法了得,几息便带着她稳稳落地。
“吓傻了?连自己学过轻功都不记得?”耳边的声音莫名熟悉,带着些斥责,“该罚。”
唰。
幽暗的地道里亮起一簇火苗,薛予蓁抬头看清了来人的脸,她惊喜道:“师兄!”
又看向举着火符的人,正是徐赠春。
她正想打招呼,忽地想起自己在人家家里干了不少坏事,呐呐道:“徐师姐……”
徐赠春看出她的不自在,道:“我同家中生疏已久,不必顾忌我。”说罢,她笑了笑,“倒是你,怎么又掉坑里了?”
这也是薛予蓁想不通的地方,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同两人讲了一遍,不出意外地换来了两声笑。
“师兄和徐师姐怎么会到这里来?事情都办完了吗?”
褚霁远点点头,“已去清州看过。回程时途径鹊柳城,瞧见火光漫天,来看看。”
想起宜苏茶庄的火,薛予蓁心头一紧:也不知子书师兄那边情况如何。
正想着,被轻轻摸了摸头,“别担心,相信子书珹能处理好。”
“嗯。”薛予蓁道,“对了,清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徐赠春道:“五洲灵气不足,灵兽焦躁。”
到头来还是一样的原因。薛予蓁蓦地又想起了伐邪的话,不自觉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敢再去看褚霁远。
偏偏她的好师兄这会儿贴心地过分,见她垂着头不说话,以为是真的被吓到了,揽着她的肩慢慢往前走着,“此事师父们会处理,别怕。”
薛予蓁不欲叫他在这个时节还要分心来安抚自己,抬头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却见一道银光在褚霁远身后一晃而过,她双眸陡然睁大,扯着他的衣袖往旁边一闪,“师兄,小心!”
不知从哪冒出来数十名黑衣人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人也不言语,手中长刀一挥,便毫不留情地朝他们劈来。
这是要杀人灭口!薛予蓁握紧不系舟就要迎上去,月白的衣袖挡在她面前,褚霁远道:“退回,暂且不需要你出手。”
嗯?薛予蓁疑惑地看向他,师兄好像不太对。
一旁待命的徐赠春将火符一丢便提剑冲入人群,长剑挽了个剑花,分毫不差地划过一人的咽喉,霎时溅了她满身。而褚霁远只站在薛予蓁身前,唤出敛芳华,只一招就将五六名黑衣人带倒。
不出半刻钟,徐赠春再次点亮火符,密道内满地的尸体。她脸上沾着不知哪人的血,她原本不太在意,见薛予蓁一直看着自己,以为她害怕,才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
徐赠春道:“有师兄师姐在,怎么会叫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