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稞果?原来要这么吃?我以前尝过,又酸又涩!”
结果就是后半夜大家谁都没休息,开起了烧烤大会。施淼淼自己倒没怎么吃,带着她的小调料罐在营地里忙得不可开交。是彻底打碎了她在这群人心目中的小姐滤镜。
更有甚者,吃完之后开始私底下讨论褚霁远了。原因无他,不过是褚师兄居然也拿着一只红通通的兔腿在吃。
“褚师兄居然也会吃这些,我以为他不会吃这种东西……”有人喃喃道。
身后有人轻笑一声,那弟子忙转身去看,正是路过的施淼淼。他正要道歉,施淼淼却摇摇头,“师兄当然会吃着这些,实际上他什么都会吃一些。”辣的,甜的,苦的,酸的,褚霁远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热衷,但每一次施淼淼去送吃食的时候,他都是吃的最香的一个。
那弟子听完愣愣地点了点头,倒不是说褚霁远吃不得这些东西。只是他在师弟师妹们的眼中,门内是冷然谪仙的样子,门外是冷面杀手的形象,况且修为摆在这里,他要比很多人都早辟谷,理论上来说对凡俗的食物应当早没了兴趣。
但事实是,褚霁远慢条斯理地吃完一只兔腿后,又吃了一条鱼和很多烤槿稞果。“淼淼的手艺总是这样好。”
施淼淼累了许久,有些疲倦道:“只此一回,我就算再喜爱下厨,也不乐意给这么多人做,简直累死了。”虽然是在抱怨,但眉目间却是洋溢着快乐的。
赶路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一行人又走了一个月,期间时不时地停下歇息一番,闵榭长老也不再让三人去捉弄他们,而是自己布阵玩所有人,自然是不包括褚霁远和施淼淼他们的。一路上有笑有闹地过去了,也不算是太枯燥。
在距离宁沂秘境不过二十几公里的时候,褚霁远再一次叫停了队伍。
“咳咳,”闵榭长老咳了两声,朝他们招了招手,“各位小朋友,宁沂秘境不日便要开放了。此次掌门让你们来,并不是要你们同其他宗门的人争个高低上下你死我活。须知,尽力去做便好。做不到的便点亮弟子牌,我会将你们从秘境中带出来。”他这时看着倒是正经不少。
“是!”众人齐声道。
褚霁远道:“在这休整一番,等到秘境要开时,我们再过去。”他说着,给子书珹和薛予蓁几人递了一个眼神。四人虽是不明白,却也是跟着他到了一个僻静处。
“可还记得‘碧绛草’?”褚霁远道。
四人闻言都是一愣。平阳城一事全是因为这所谓的碧绛草引发的,他们又怎么会轻易地忘记。见他们没忘,褚霁远道:“此次来宁沂秘境也不全然是为了历练,更是因为传说碧绛草只生长在宁沂秘境中。师父并不强求,但是倘若秘境中有碧绛草的线索,也希望你们去搏一搏。”
子书珹有些迟疑,问道:“褚师兄,碧绛草事关沉渊峰封印,掌门要这个作何?”
沉渊峰封印着魔界和五洲的通道,若是有一日封印被打开,魔界的魔物和魔修到了五洲,不知要造成怎样的伤害。
许乐禾嘶了一声,“你傻了啊子书珹?这种东西拿在自己手中,总比在别人手中要好吧。”
褚霁远闻言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许乐禾,“乐禾倒是说得不错。”
许乐禾被他这一声喊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讪讪地退了一步。
“这些日子我同师父探查了五洲的局势,有些人的确有些蠢蠢欲动,许乐禾说的是一部分原因。”褚霁远话只说到这里,“尽力而为,不可冒险。”
四人抱拳领命,“是!”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传来一声大喊。
“啊啊啊啊——”
五人急忙赶了回去,却见莫泱毫不客气地给了那叫嚷的弟子一巴掌,“叫什么叫,不知道的以为你怎么了呢。”
那名弟子一时半会没时间去计较这一巴掌了,拿着自己的剑往他面前凑,“我的灵渊石!不见了啊!”他急得不行,将剑夹在腋下就扒拉着人群开始找。
莫泱挠挠头,“你,是不是掉在来路上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太可能,毕竟那块灵石是嵌在那名弟子的佩剑上的,除非使劲去扣,否则是不会掉的。
“我,我,”那名弟子呆在原地,无措地握着剑,眼眶隐隐泛红,“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薛予蓁猝不及防望进他的眼中,不禁心口被激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触碰到手底下那块玉佩时才心安了些。看着那名弟子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是什么时候发现它不在的?”
有人抢答道:“师叔训话时我都还瞧见了!”绝不是因为垂涎那块灵石,而是因为在阳光下太闪了,有些晃人眼睛。
那名弟子道:“方才在整理物资时,下意识摸了一下剑柄,便发现不在了。”
薛予蓁一开口,他们便都开始说起自己对灵渊石最后的印象了。但说到最后还是没什么结果,一名女弟子恰好帮着寻找的时候恰好看向薛予蓁,她捂着嘴小小地叫了一声,“呀,予蓁师姐,你的袖子,袖子!”
薛予蓁也在找,闻言满目疑惑地看向她,“什么?”说完又去拽自己的袖子,却什么都没看见,“在我的袖子上吗?”
“不是不是,师姐,你的背后!背后!”又有人道。
背后薛予蓁可看不到,她只好原地蹦跶了两下,但什么东西都没出现。
“不是不是,师姐,右边的袖子!”
“左肩左肩!”
“什么左肩,在右肩,右肩了!”
一通胡乱指挥后,薛予蓁终于怒了。她蹙着眉看向他们,“能不能有一个人给我说,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站在她身后的几个师兄师姐一开始都没作声,直到这个时候才憋不住地齐齐笑出声来。薛予蓁是真真疑惑了,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灵渊石,不过是有人存心看她的乐子,但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她回头看着他们,疑惑地歪歪头,“子书师兄,师姐?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薛予蓁自然是没什么好笑的,但她此刻脸上写满了疑惑地歪着头,看起来十足的可爱。更不要说,她的头上还顶着一只……小松鼠,它此刻也是微微歪着头,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类。这幅场景,简直是可爱加倍。
徐赠春正要给她说,就听见一个声音带着怒气远远地传来,“松——果————!”
说着,一道黑影就疾驰而来。到了近处,便看见一个少年从剑上摔了下来——其实说摔不太准确,那名陌生的少年本想跳下剑,却没想到自己的佩剑不听使唤,并未停下来,这才有些狼狈。但他也没真的摔到地上,只是踉跄了两步。站定后,竟还在原地斥了两句佩剑,方才将起收入鞘,朝着众人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