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在历练中进境神速，不久便又返回曾经的山脉继续修行。又过两月，两人再度归返飘渺仙宗。与初离宗门时的稚嫩青涩相比，此时的他们已气息沉稳、锋芒内敛。虽仍止步于练气八层，却在心境的沉淀、法则的领悟与灵气运转的掌控上，已远胜同辈弟子。原本师尊安排他们在外历练足足一年，后见二人天资卓绝、悟性出众，便于半年后召回宗门，以稳固根基，养心炼神。

夜话·雷霆归宗之后

飘渺仙宗·星辉峰后山，月色清凉，微风轻拂

夜色如水，繁星点点，云层在天际缓缓流动，仿佛这天地间的一切都放慢了节奏。星辉峰后山是一处少有人至的静地，此刻，山崖上的石亭之中，两道身影静坐其间，衣袍轻拂，气息内敛沉稳。

陆砚身穿玄青色内门弟子服，雷灵根带来的体质让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清明锋锐，而沈卿尘则一如既往清冷如霜，白衣如雪，月光映照下，他的轮廓宛如冷玉，沉静而高远。

“这才不过半年……”陆砚手指轻扣石桌，低声笑道，“我们从雷霆天池出来，再绕过千蛇谷、剑骨岭，竟像是走过了三年。”

沈卿尘斜睨他一眼，唇角浮起一丝浅淡的弧度：“你是说你觉得辛苦？”

“不是辛苦。”陆砚摇头，目光落在远方的山影与星海之间，眼中多了一份罕见的平静，“只是……修行之路，越走越远，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有多浅薄。”

沈卿尘静默了片刻，轻声道：“但你也进步得快。雷灵根本就极难驾驭，你却能用雷引术调节灵脉流速，还能用控气术将灵气压缩再凝结，换做别人早已灵脉暴乱。”

“你不也一样？”陆砚低笑一声，“这次回来，连师兄都说你心神之稳，已经快能入定悟法三日不动了。”

沈卿尘没有反驳，沉声道：“我曾听宗内一位长老说，修行的核心，是心随道合，气随心转。我们在雷霆山脉中，那种时时刻刻要压制雷霆冲突的状态，其实是在逼我们去适应、去掌控，而不是蛮力抗衡。”

“你是说，那时我们在雷霆中被逼着‘悟’？”

“不是被逼，是‘引导’。”沈卿尘看向他，声音柔和下来，“你不觉得，雷霆之中其实藏着天地间最纯粹的秩序？它看似毁灭，其实也在筛选、重构。我们被它洗礼，正好让杂质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