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南云留下来了,何曼松抬起胳膊看了看,伤口恰巧在上臂的视觉盲区,他自己擦不到。
南云用棉签沾了些碘伏,这会才仔细地端详起这个伤口,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她忽然一阵后怕,后悔自己出头去找那男人麻烦,如果这刀是朝致命点扎下去的,那何曼松现在就不会好生生地坐在她面前。
何曼松在南云对面,见她上着药,眼睛却越来越红。
“怎么了?”何曼松问她,“这下知道害怕了?”
南云将纱布粘上,收拾好敞口的药,吸了吸鼻子说:“对不起,还好你没事。”
“也不是完全没事吧,留疤了怎么办。”何曼松吓唬南云。
他这只手是当初月饼留了个疤的手,估计又得多一个疤了。
“我给你买祛疤膏。”南云一脸认真。
何曼松捏了捏她的脸:“不用,逗你玩的。”
南云仰头看他,两人挨得很近,她才发觉何曼松下巴有个极浅极浅的痣。
看南云走神,何曼松低头覆了上去。
两人的唇交织了一会,停下后,南云脸色绯红,口红已尽数晕掉,瞪何曼松道:“你干嘛突然……亲我。”
“明明是你一直盯着我嘴巴看。”何曼松无辜地看着她。
南云辩解道:“我是在看你下巴那颗痣。”
“狡辩,看我又没什么丢人的。”
何曼松伸出另一只手,端起南云的下巴:“而且,你就不该看我。”
再一次,他对着南云的唇吻了下去。
何曼松的吻逐渐变得沉重又急促,南云完全被带入了他的节奏,双手像是寻找支撑点般攀上他宽阔的后背。
何曼松的手不知何时起从她的下巴离开,缓慢地从纤细的脖子下滑,经过的每一处,都让南云感到炙热,点燃她的肌肤。
他的吻落在耳畔,脸颊,颈窝,锁骨,十分耐心地给足南云情绪。
南云感觉自己真的像一朵云似的,从低空渐渐往上攀升,而何曼松则是托举她上升的那阵风。
南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心跳亦然,缺氧的感觉让她的头昏昏沉沉,眸色似水,看着眼前眉目深邃的何曼松,她动情地主动啄了下他。
何曼松被她的小动作逗笑,鼻子呼出的气吹过南云的锁骨,痒得她抖了一下。
何曼松低声问她:“害怕么?”
南云脑子像一团浆糊,以为他还在说之前的事,摇了摇头说:“不害怕。”
“南云,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吗。”
何曼松看着她。
南云呆了几秒,反应过来,脸越发的红了。
她用尽力气抱住何曼松:“现在知道了,我不害怕。”
“好。”
感知到了南云主动的回应,何曼松眼里的欲念再不受控制,席卷着南云整个人。
大约是因为在冬天,南云感觉,在寒冷的空气里,她找到了一团生生不息的柴火,温暖着她,很舒服。
这股新鲜的、饱含爱意的感觉让南云所有思绪被击溃,卷入何曼松的气息之中。
但她能感受到,她并不讨厌,甚至留恋。
随着动作,何曼松问南云:“会不会疼。”
“……有点。”南云目光柔软,说话尾音都湿漉漉的。
“疼就咬我,反正都这么多疤了。”
何曼松还有心情开玩笑,南云心一横,真对着他肩头咬了下去。
“嘶。”
何曼松哼一声,加重了力度,引得南云松开了口。
……
屋外一片漆暗,南云躺在何曼松身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她看了眼手机,已是将近深夜。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南云顾不上身体的酸痛,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
何曼松望向她:“要走了?”
南云说:“嗯,太晚了怕爸妈担心。”
“等等。”何曼松喊住她。
南云疑惑地停下动作,只见何曼松伸手整理了下她刚穿好的衣服,又擦了擦她的嘴角。
何曼松:“口红跑出去了点,一看就是刚……”
“闭嘴!”
南云毫无气势地凶了下何曼松,眼角还染着妩媚,倒像是不自觉的调情。
出了门,南云在往家里走的路上,不断回想起方才的场景,怎么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