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上京市川松县海原码头,白日人流如潮,各种叫卖声充斥在空旷又拥挤的码头。
蓝眉静身子探出窗户往下看,上京的普通人和他们这个从南方来的不一样,少女换上上京款式的衣服,跟随青年的脚步下舟。
蓝家五人加上少女一共六人,走得仍旧是贵人专用通道,不必和普通人去挤并不宽敞的大门。
侍者领着蓝家一行人绕过拥挤空旷的场地,走入细长的长廊,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出海原码头。
出了码头,巡视一周全是停靠在路边的马车,青年抱着小女孩寻找自家马车,眼尖的他很快找到停靠在距离他们一百米远的大槐树下的蓝家马车,车身刻有蓝家字样,并用蓝金色的树漆涂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
“那里!”
“那里!”
两道童声同时指向目的地,小女孩趴在青年的肩膀上观察窝在柳夫人怀中的初露,对方暗自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来自系统的警告占满了初露整个视线,由于她的自大,系统警告她最近小心行事,免得人设翻车,并告诫她近段时间少惹小女孩。
初露不满地撇撇嘴,心中很是不服气,她堂堂一个现代人,还会怕一个古代的小女孩,真是笑掉大牙。
初露在心中不耐烦地回复:“知道了,知道了,别闪了,搞得我眼晕!”
马车奔驰在林间小道中,这条小路是前往上京蓝家最近的一条小路,脱离了官道,自然风险加大,比如遇刺的风险。
吁——
带头的马车被一路身穿黑衣、头戴黑巾,用黑纱覆盖下半张脸的杀手拦住,后面的四辆马车紧急刹车躲过了撞在一起的悲剧。
马夫横眉冷对,高声询问:“来者何人?”
黑衣人的领头:“杀你之人。”
这句话落下,仿佛是进攻的号角,在场的二十名黑衣人逐渐包围五辆马车。
“你和一一躲在马车上不要下来,我出去看看情况。”
青年叮嘱好两人,拿着一把剑就往外冲。蓝眉静透过窗户的缝隙紧张地观察局势,发现只有中年男人和青年下车对敌。
而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各个手中拿着武器,眼神冰冷的靠近。
他们下脚几乎没有声音,迈着如同猫步般轻巧的步伐,缓缓接近马车。
青年提剑飞起,剑尖直直刺向面前的头领,他的目标很明确,擒贼先擒王,只要解决了他们的头领,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何况头领的修为在筑基中期,青年能对付的了。
而中年男人悠闲地靠在马车上,视线紧紧锁定黑衣头领,漫不经心中蕴含着金丹后期的威压,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黑衣人,大多都是练气修为,这点宵小还不够他儿子磨刀。
黑衣头领心中一紧,心中不停打着鼓,难道是情报有误?不是说只有蓝睿慈是筑基修士吗?难道他的父亲也是修士?
“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要是一个不小心冲撞了马车,你们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在场的除了黑衣头领,剩下十九名黑衣人头听到了蕴含威压的警告,他们瑟缩了一下,暗自警惕着,有一个不信邪。
中年男人怎么看都只是个会点小法术的练气,和他们一样,未必有他们修为高。
衣袖上绣有二十字样的黑衣人蹑手蹑脚猫着身子,察觉不出危险的他向左向右看了看,掏出袖中藏着的袖珍弩,箭尖对准第二辆马车,上面涂抹着一层黑色的物质,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色彩。
“我说过,不要动马车!”
低沉饱含怒火的声音在黑衣人的耳边炸响,他做贼心虚般偷瞄同伴的反应,见无人关注这里,那如影随形的阴冷一直缠绕着他。
黑衣人眼球快速颤动,他手一抖,手中的弩箭射了出去。
糟糕!
噗的一声炸响,绣有二十字样的黑衣人脑袋如同火药般炸开,空中稀稀拉拉地下着碎肉血雨,离的近的黑衣人黑衣上沾满了同伴的鲜血和黄白之物。
一股腥臭之味弥漫开来,不少黑衣人看到二十号同伴的惨状,不敢轻举妄动的同时,不约而同地产生了撤退的想法。
领头的黑衣人自然注意到了二十号同伴的惨状,他做出了一个手势,打算带领剩下的兄弟们撤退,在和青年打斗的同时寻找间隙准备跑路。
“我有让你们走了吗?”
“这位前辈,我等无意继续纠缠,就请放我等一条生路可好?我等发誓不再接你们的单子。”
黑衣人头领见逃脱不成,在击退青年后,抱拳沉声道:“前辈,还是说您要与暗猎为敌?”
大雨突然落下,一时间空气中充斥着雨水的土腥味,静谧无声。
“罢了,暗猎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就给你们阁主一个面子,发完誓赶紧滚。”
剩下的十九名黑衣人发完誓,身影一闪,竟从原地消失不见,一片树叶微微颤颤的飘落,在地上打了个转才稳稳落地。
“父亲,为何要放他们走,毕竟他们干的是刀尖舔血的生意,若是不斩草除根,以后会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