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衙役点点头,允七扭头看他,“奥什么,快去追啊。”
“啊,啊好好。”
之后接连几天,允七都以这种方式光明正大地扩充巡逻队伍,继而无百姓失踪。
百姓们都觉得这是道长法术高强,渐渐的越来越信任允七,纷纷照着他的话行事。
直到这天晚上,允七的屋门被人敲响,允七一开门,便见县令和百衣站在门外,允七邀他们进来。
最后百衣还是被县令拽进来的,脸上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道长,这几日妄水的形势总算是稳定下来了,我带百衣来向你道个谢。”
说罢,他扒拉一下百衣,百衣抱拳:“多谢”,之后又迅速地放下手。
允七笑笑,“欸,谢什么,合作共赢的事,到时候记得给钱就行。”
“好说,那此事就全权交给道长了,我和百衣商量了,衙门里的捕快也供道长随意调动,协助道长捉拿魔物。”
允七听闻有些诧异,“县令的好意我能明白,可贫道只是降个魔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知道是好意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和百衣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允七觉得奇怪,却又说不清是哪里,这时百衣随意附和了一句:“你就收着吧。”
他的目光始终不在允七身上,就像只是来走个过场,意思意思。
县令指着他无奈笑道:“你看他,明明就是好心,非得说得这么不客气,道长切莫放在心上。”
允七看着百衣,“不会,怎么会呢,百衣先生深得县令信任,自然是跟县令一条心,县令这么重视贫道,百衣先生想必也是一样的。”
“道长能这么想就好啊。”
可这时百衣却“哼”了一声,虽然很轻,但县令和允七都听见了,县令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但允七丝毫不在乎,一个完全不相信魔物存在的人面对降魔道士难免瞧不上,而且还是被骗过一次的。
随后允七刚想说话,突然房屋外传来了丝轻微的响动,允七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那。
其余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百衣直接起身想去看看,县令却叫住了他,“百衣,干什么去?”
百衣回头看向他,眼中似乎有对县令叫住他这个行为的不解。
县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解释道:“道长莫见怪,你也知道这妄水县内晚上总有夜猫子出没,想来刚刚门外的响动也是夜猫子,不必在意。”
“昂…”允七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县令说的对,不过百衣先生想去瞧,就让他去瞧,倒不是什么大事,县令…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县令怔了怔,“啊,对,道长说的是…”
之后就是县令带着百衣离开了,是主动请辞的。
允七原以为他们这次来会跟他交代出一些事,或者说互通心思,但没想到什么都没有。而这无非两种可能,第一,县令根本没想指望他什么,第二,这县令也是个不能成事的。
无论是那种,都让允七难以对他客气起来。
允七将窗户打开,今天天阴,没有月亮,外面黑乎乎一片,但他还是盯着某处发起呆来。
如果说百姓始终是因为有人故意抓走,那生病,除了瘟疫传播,或许还会是…
于是,允七来到了河边,此时已是下半夜。
水质的异常无疑是最有可能造成生病的原因,近日他在妄水县四处走动,并没有发现这里的百姓有什么不好的习俗或者习惯,也没有接触什么有毒的东西。
而病者多为老幼。
夜里,黑荡荡的河水平稳地流动着,允七站在河边,他已然确定没有人跟来,不然谁也抗不住有人想杀人抛河。
但此刻他却犯起了难。
这河水看着并无异样,而且也没有异味。
什么都没发现便没事也就罢了,最关键是没发现也代表不了没事,或许只是查不出来。
允七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要是有一个…一个,也就好了。
允七脑袋里想出了一个模型,却叫不出名字,模模糊糊有个大概的形状,他知道这一定跟之前脑海里陌生环境画面有关,也是个没见过的东西。
天上的云彩突然散开了一个口子,允七才知道原来今天的月亮这么圆,月光撒下来,河水映着,周围一下子就亮堂起来。
本来是挺有意境的,小河,圆月,虫鸣…结果,多出来个…浮尸!?
允七由蹲着一下子就窜起来了,忍不住小声嚷嚷:“什么情况,这这河果然有问题啊。”
然后他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人捞上来了,拖着那人胳膊往岸上拖的时候还在吐槽:“要不是月亮出来的及时,咱们就擦肩而过了兄弟。”
当然,允七不忌讳这么说也是因为他断定这人还活着。
他接着说,但已是气喘吁吁:“也就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我看不见…”
话说到这,他已经将那人摊平了,再然后,也隐约看清了那人的脸。
这,卧槽,我眼花了!?
还是我做梦呢???
允七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脸,确认没在做梦,又瞬移到那人的身侧,狠狠地揉了几下那人的脸,确认没眼花。
这才确定,“凌君言?”
“你怎么还能把自己搞河里去了?”
妄水县距慕天城千里之外,他一个新皇不在皇宫,出现在河里,允七还是不太敢相信。
他立马就注意到了凌君言靠近心脏处的伤口,他触碰了一下,接着寒意便从指尖贯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