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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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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一块地,麦穗很多是青的,林父焦急着一次又一次下田查看能否收割,天气说变就变,他怕夏天突然而至的雨。生活在一群焦急等待的人之外,又总是设计一群天真无忧的人,比如林千星,让那群在生活的铁板上煎熬的人羡慕着。如果说焦急煎熬的父辈是生活,那么无忧无虑的孩童则是生命。林父每次田里回来,望着奔跑嬉笑的林千星,他羡慕这样鲜活的生命,但他忘了他自己也是。林母望着前排热闹的林鼎家,他家林绣娥回来了。林绣娥穿着水红的纱裙,大红的高跟鞋,带着有面纱的太阳帽,她嫁着好人家了。林母想生活有时像一个贵气漂亮的美女,有时则是一位佝偻无力的老人。当生活容忍你,他是宽容深沉的老者。如果生活报复了你,那你的生活可能是一个年青义气的小伙子,生活就是一面镜子。林父觉得生活是精打细算,是真真切切,是贯穿生命始终的钉子,就像孩童迟早也会变成父辈,这就是生活,它总是那么有信心,它总是轻易地掌控疲惫的人类,而生活与生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林父希望他们这一天能迟一点到来。

最美脚印在那金黄麦场上,刚翻完粮食,林父就捧一捧麦子,他没牙,他让林千星咬给他听,四个人围着听麦声,判断晒没晒干。只听一声声“咯嘣”的脆响,满头大汗的他们笑了,晚上可以进仓了。满大场的麦子如黄金沙滩,而大海是农民那辛勤的汗水。

林涧晒黑了,袖口为界,袖口里面全是雪白的。袖口外面的胳膊,脖子全是泛黄的黑。而林千星依然是白的发光,他好像永远晒不黑。

傍晚,粮食进仓,全家人正合力码放一袋袋的粮食,林绣娥一口一个普通话:“大奶,你家有织毛衣针吗?借给我用用。”她自从嫁到城里就不会说家乡话了。

林父好奇地问:“要那干啥?”

林绣娥:“没事干,无聊。”

林母恍惚地跟着林绣娥说普通话,可是她拗口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那些不会说普通话的老人,他们身上乡音乡情太浓了,所以他们不会说普通话,林母把织毛衣针给她,林绣娥笑着离开了。明明到家了还说普通话,这时的普通话便很是刺耳,林父扔粮的力气都变大了些,忙人看见闲人都是来气的。

老天保佑啊,粮食进仓才下雨,林父又开始弯腰插秧,他活像一颗颗粒饱满而低头的麦穗,最后,林父累得直接跪在地里插秧。林母在把拔好的秧苗捆好,林涧用塑料袋把林母拔好的秧苗拖运给林父。起先,这是林千星的活,林涧负责插秧,他插秧插的很快,林父才开始,他就插到地头了。连村里插秧最快的飞毛手刘金凤都夸:“这娃了不得啊,居然比我还快哩,以后长大了不得啊。”

林鼎骄傲地说:“这群娃,长大了都不得了,金子般的前程。”

可是林千星觉得自己很没用,他一下水,就浑身红肿起疙瘩,没办法,享福的命。林父怕林涧插秧累着,就让他运稻秧。可是林涧运完秧苗就又去插秧了。林千星屁股对着人,蹲在地头哭了起来。林涧用地头的柳树枝给他编了一只竹蜻蜓,他呆呆地拿着竹蜻蜓,望着风起云涌的天空。

每年冬天到来之前,林父总是准备好足够一个冬天燃烧的木头。刚栽完秧苗便下了一场大雨,连根拔倒了很多树木。隔壁村养鸭场卖树,大夏天正中午四十度,林父冒着烈日,推着平车去拾鸭场不要的树根。为了冬天不冷,一趟又一趟,每次走时,林父口袋准备包烟,怕别人不让拾。

林母:“休息休息,晚凉去拾呢?”

林父:“晚凉就挨不到你拾了。”

林母要去,林父不让:“太热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林千星林涧跟着,林父:“快回家,你们在家不要出来,太热了。”

鸽子圈旁边堆成小山的木头是林父的战果。每次林父出去,林母都盼着他早点回来。林父回来太热了,他手里拿的西瓜一不小心掉地上了,也许太热太渴了,林父懒得洗西瓜上的泥,直接塞进嘴里。他又用冰凉的井水浇头,被井水激着了,高烧了三天才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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