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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思心气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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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她考完试,家里人给她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放假。舒雅不禁看向盛宵,对视频里的人说:“我去问问。”

“这边还需要多久?我妈妈问我什么时候放假。”

彼时盛宵躺在她身侧的单人沙发上,脸上躺着摊开的剧本,手指虚点了下,声音没有起伏说道:“还需要半个月。”

“大概一月中旬放假。”

另一头的袁士芳从舒雅身后的背景中看出来一丝不对,当即询问道:“你现在在哪里?这么晚了怎么没在学校。”

舒雅心里一惊,忙摆上笑脸,撒娇说:“我在外面实习,跟老师请假了。”

一旁的盛宵把剧本拿下,眼眸中情绪不明,舒雅挂掉电话后,不小心和他对视上。

舒雅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把你介绍给我家人呢,雇佣我的老板?很好的朋友?还是可能的恋人。但貌似,无论哪种都不适用于现在的他们。

去年元宵节的“有可能”,让她开心了一整年,如果今年是因为她学业未成。那么昨天晚上的牵手,又昭示着什么。

电视里依然上演着不重复的情节,舒雅再一次无可自拔地心动了。盛宵此人太过有边界感,没有觉察到她的态度时,万万不敢主动,却又在采访时把话说的不清不楚惹人遐想,许多时舒雅都想在心里给他打上个“渣男”的标签。

“我有些饿了,你想吃点什么?”盛宵不紧不慢朝厨房走去,又一次把话题揭了过去。

“牛腩米线。”

热乎乎的米线端上桌,舒雅踩着拖鞋坐在他对面,想起洗衣机里的衣服,看着他说:“衣服应该洗好了,吃完饭再晾吧。”

盛宵附和,“先吃饭。”

他用勺子和筷子舀起米线和汤汁,弯腰往她的小碗里送,舒雅一边推碗一边说:“我能够到。”

盛宵失笑,眉骨轮廓变得分明,微亮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嘴巴一张一合,“尝尝看好不好吃。”

她吃粉的动作也十分优雅,筷子挑起,再落在勺子上,堆成小山状,送入口中。或是先挑起送入口,再慢慢的夹着中段处,把完整的粉送进嘴巴。

虽慢,但不咬断任何一条粉丝。

汁水不甚溅到脸上,她蹙着眉头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擦了擦,随后莞尔一笑说:“好吃,汤也很鲜。”

她没有说谎,盛宵做饭真的好吃。

盛宵收拾完看到沙发上没人,便绕到洗衣房,舒雅刚打开洗衣机,他就走近说:“我来吧。”

里面大多都是他的衣服,于是她默默后退一步,说:“我去洗澡了。”

盛宵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搭在衣撑上,又挂在晾衣架上。

看到她的米色毛衣时,手指忽而顿了一下,眼睫轻颤,下一秒当作无事一般把衣服挂好。

全部搭完后,他不禁又看向晾衣架,众多他的衣服中,隐约飘着几件浅色系衣角。

起初邀请她来家里住,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想着离剧院近,不用来回折腾。

可住了几天才发现,不仅仅是这样,不知不觉间她的踪影已经弥漫在这个家的各个位置。

沙发上的手机充电器,茶几上没吃完的薯片,还有静静挂在门口的米色羽绒服和靴子。

原本平静的家因为她的到来,充斥着温柔恬静的美好,就像误入了十八世纪西方的庄园,空中飘散着下午茶的芳香,倾斜下来的阳光也变得静谧。

此时舒雅穿着睡衣推开卧室的门,毛巾擦拭着头发问他:“盛宵,吹风机在哪呀?”

洗完澡的舒雅浑身飘着热气,身体乳的味道也随之进入他的鼻腔中。

同一款玫瑰味身体乳,此时此地,他尚且发觉,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做法。

从身体乳到护发素,都是他惯用的牌子,如今熟悉的味道却在不断折磨他的意志。

“我去给你拿。”他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吹风机在他卧室的卫生间,墙角里熟悉的洗漱用品入眼,他竟不敢去看,匆匆别来眼,仿佛再多看几眼就会陷入什么了不得的陷阱。

舒雅一心摆弄头发,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打开吹风机,声音呼啸,竟然盖过了电视的声音。盛宵眼睛虽然在电视上,心绪已经飘到了吹风机处,想象着顺滑的发丝,柔和的眉眼,以及她身上的味道。

盛宵觉得,自己像极了变态。

“啪嗒”一声,吹风机停止运转,光靠电视的声响无法遮挡他的异样。

舒雅把吹风机放在茶几上时,一眼察觉到了他的逃避,不禁眯眼,慢步靠近他,幽幽问道:“盛宵,你在想什么?”

一句话,问出了他心里的不堪。

盛宵掀起眼皮,眼底不再镇定,闪过一丝慌乱,下一瞬又掩藏的很好。

耳边是她吐气如兰的话语,温柔的语调仿佛带了几分蛊惑,“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少女不再微笑,坦诚之人也有了藏匿的心思,顿时间谁都变了。

“洗完澡就去睡吧,小心感冒。”他没有回答,依然合理地扮演着引导者的角色。

舒雅也从中抽离,柔声说:“好,你也早点睡。”

回到房间,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气的轻捶了一下枕头,望着被单说:“可真是一个木头。”

盛宵也没好到哪里去,喜欢之人这样看着你,他又不是柳下惠,哪能坐怀不乱。

客厅依然飘散着她的味道,盛宵淡定不了,关上电视立马返回房间。

一切回归寂静。

他们这种人有一个共性,这种共性在许久之后让她后悔万分。那就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与谁有关,都能在事后若无其事的与之相处,该说笑说笑,该礼貌礼貌。

早上去酒店接威廉时,他早早就在酒店门口等待,背着小书包的样子十分乖巧。

看到熟悉的车,威廉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同一旁的翻译人员挥手作别。

“Hi William, how was your sleep yesterday?”

(嗨威廉,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威廉扬起大大的笑脸,蓝色瞳孔十分漂亮,回答说:“The bed is very comfortable and the aroma of the essential oil is pleasant. I have never had such a comfortable sleep before.”

(床很舒服,香薰也很好闻,我从未睡过如此舒服的觉)

香薰是她送给威廉的,味道很淡,是香甜的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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