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来日日清晨守望,宁可被咬伤腐蚀而亡也绝不联姻,还被人鱼王断了止疼药吊在悬崖上受海怪惊吓四五日,舍身冲撞结界……
就是因为那个人笑?!
小火镇定一些后,又飞到星时旁边,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一双星眸,其郑重的态度怔得星时一愣。
“兄弟,这他妈的不是遗传,是病,这得治。”
一记飞脚,小火又被踹飞了。
看着小火在地上捂着肚子咳,装出要吐血的样子,星时又担心自己刚刚是不是力气使大了。
“星时……”小火咳了一阵,平缓后就势躺下望着天花板,“不瞒你说,这是咱们目前找到的最好的线索了。”
“什么意思?”
“书上写……这个镇远大将军镇守环山边境至今……”小火掐指算算,“也有十余年了,为什么四年前他会去海滩?还只去过……我们姑且说……一次?”
星时想起了那把重弓,此时仿佛有把箭从过去射来直直横穿了他的太阳穴。
“因为,有了……大事?”星时声音颤抖。
“对!”小火极速跳起来,对着星时双眼放光,“一定是这样!咱们去找这个苏寻!问个清楚!看看他知不知道五年前航船失事的事!”
星时闻言却双目猛睁,连忙后退,瞳孔缩小抖得厉害,“……不……不要!我不去!”
“为什么?!”小火不解,声音大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儿,分明是爱他爱得要死,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能去!小火我求求你,别这样……”星时的语气都带上了哀求,听得小火心惊。
“为什么……给个理由……”这次小火的声音轻了一些。
“……”星时低头藏了表情和眼泪,“血鸳婚誓……我是认真的。”
小火闻言,双目也渐渐睁大,半晌爆发出一声怒吼。
“操————!妈的——!”
小火扑到星时身上,狠狠抓着他的双肩,“你是不是脑子抽了?!”
“那就是个法术!就是个咒语!”
“随便说说就行了!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大家都在作假!”
“什么一生爱你?一生尊重你?你看那个公主有半分尊重你吗?!”
“你不要太脱线了!”
小火抓得用力,星时泪水更多。
小火只得放开,气得在房间来回踱步,“你的那位大公主,我说句不留情面的话……”
“就是个人渣!”
“万花楼里莺声燕语,俊男美女如云,搂搂抱抱,吃喝玩乐,扭腰撒胯,吹拉弹唱,好不欢乐!”
“你在她眼里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小火……你别说了……”
“怪不得,怪不得,我听府里的人说,施术那天,就你疼得死去活来,人家呢,屁事儿都没有!”
“小火……”
“我真是傻,还担心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借着施术害你,现在看来都是你自己作的!人家不过是说说而已,谁没事像你一样给自己下套啊?!”
“小火,不管别人如何,”星时沉着气息,语气故作镇定地坚定下来,“我发的誓一定会守。既然血鸳已成……往后,苏莫就是我的妻子……我,只会爱她一个。”
星时说这话时,像是诵读虚弱仪文的死鱼,小火听得胸中怒意沸腾。
“你……!”小火面色发白。
“所以……我不会去找那人的。”这次星时坚定地更真了。
“你放什么屁?!扯什么犊子?这是咱们现在最大的线索了!你……根本就是胆小!你不是渴望,你是惧怕爱情!你是在亵渎戏弄爱情!你不配……!”
小火怒极身上一阵阵抽搐,不停地倒气,慢慢反而变得无声,沉默如石。
星时第一次见小火气成这样,小火的样子、小火的话语都让他心悸得发凉,凉到牙齿都打颤。
“好,谌星时,你记住你说的话,等我找回身体……”小火暗暗咬牙,周身绽出噼里啪啦的火光,“我就把那个苏寻找过来,你、当、着、他、的、面,把这话再说一次!”
“……!”
“你现在也算是他的‘妹夫’了,妹妹大婚,哥哥来道个喜,不过分吧?!”
“小火——!”
星时被这话吓得不轻,终是克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如雪崩中被压伤的雪花般发出微弱而尖锐的叫喊,又脆弱又绝望。
“……不要……不要……”
“为什么……逼我……求求你!”
“……放过我啊!!”
他垂头哀嚎的那一刻,小火共鸣得全身发疼。
这异动引来了阿翠,她看见星时跪着俯在地板上闷声大哭,也吓得不轻。
“小鱼祖宗,你这是咋了?你刚刚在喊谁?别吓我啊,阿翠怕鬼……”
小火惊呼不妙,这回动静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