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挺和金梦雅在宗门内就算再如何受宠,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家伙。更何况宋进之名,在各大门派简直如雷贯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臭书生,偏偏有能耐拿捏着各大门派在姑颂城的营生。不是没人想干掉他,一来宋进在姑颂城名望极高,众怒难犯,二来因为宋进不曾习武,朝廷在宋进身边安插的高手不少,传闻宋进身边的护卫力量,也不下于一个二流宗门的实力。
宋进站在那里,眼神扫过一周,声音不怒不喜,“今日宋某在清心楼有要事处理,招呼不周,还望见谅。”转头看向小二,“去帮各位少侠结结账,送各位少侠离开。”
嘴上说着见谅,该收的钱一分不会少。若非陛下在,他非将这群胆大妄为的小儿身上的毛拔光不可。
顿了顿,宋进冷冷地望向刘挺和金梦雅,“可有异议?”
异议二字落下,两名白衣卫正好迈步踏上二楼,无声地站在宋进一侧,手握腰间的刀柄。
狼戮反应最快,站起身来朝宋进恭敬的拱手,径自朝楼下走去,经过杜若涵身边的时候,杜若涵只听到狼戮微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杜小姐,这金吉吉如今搭上的人怕是身份不低,你待她那般好,她也不曾想过回馈你一二,她自愿卖身求荣,你万莫再出头。”杜若涵盈盈的目光落在狼戮的身上,朝他微微点头,娇唇微启。
狼戮清晰地看到她朝他说了两个字“保重。”狼戮只觉得胸口一热,恨不得自己能够变成一头真正的狼,匍匐在她的脚下,任她驱使。
唯恐刘挺和金梦雅这两个蠢货再出口不逊,金梦眉忙站起身来,朝宋进微躬身,道:“扰了城主大事是我等的过错,还望城主大人大量,莫要追究。我等告退。”
金梦眉言毕,带头朝楼下走去。红露等人紧随其后。
半炷香不到的功夫,整个二楼空空荡荡,连城主宋进和两名白衣带刀侍卫,也不知道消失在了何处。
金吉吉看着阿重,“阿重,我们是不是也要回避一下?”
阿重浅笑,环顾四周,“要回避谁?”
金吉吉无语,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了,“阿重,城主大人这是何意?”
“好意。”阿重的笑意深了几分。
除了两人独处阿重会显得张狂霸道,其他时候,阿重好像永远都是这般神闲气静,泰然自若。
“今晚的吃食可好?”阿重的声音徐徐传来,让金吉吉的心一下便安定了下来。
“吃食很好。”金吉吉答道。
“外面的月光可好。”阿重浅酌一口,身子微微后靠,朝窗外望去。
金吉吉随着望去,犹如橘子般泛着橙光的月亮高悬在空中,似乎也跟今晚的吃食般,美味了起来,“月光更好。”金吉吉脸上的笑容仿若也泛着一丝甜味。
“我呢?可好?”阿重的声音低沉浑厚,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蛊惑之感。
金吉吉正托腮望着窗外的明月,静谧的湖面,还有那依旧熙熙往往的人流,沉浸其中的金吉吉几乎脱口而出,“你自然是最”金吉吉蓦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阿重。
阿重的眼中盛满笑意,兴味盎然。
“你自然是最好的。”金吉吉的声音轻缓间却又带着媚人的调皮。
墨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间情丝勾缠。
阿重起身,金吉吉只觉得自己眼一花,人已经被阿重拦腰抱起。
金吉吉回过神来的时候躺在阿重身上。
二楼有一回廊,大概是给客人们凭栏观景。
此刻的回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张宽敞的醉翁椅。
阿重抱着她坐在椅上。他的双唇扫过她的耳廓,“你自然值得最好的。”
阿重的手指卷上了她耳边的发丝,另一只手从后面穿过她的肩膀,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
“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我都好在哪里。”
霸道又占有欲十足的气息笼罩着金吉吉。
阿重身上的气息,总是叫她很容易就迷醉其中,叫人无法抵抗又不想抵抗,只愿沉沦其中。
金吉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回了房间。
她面红耳赤,全身酥软,整个人犹如漂浮于海面的小舟,既挣扎着荡漾其中,又恨不得巨浪能彻底将她掀翻,吞噬,好给她一个痛快。
相较于被攻城略地而丢盔弃甲的金吉吉,此刻的阿重正一脸如常地坐在清心楼后面的宽厅中,手中拿着一纸信函。
“陛下,这是白厉的传讯。”宋进躬身道。
阿重眸色渐冷,冷哼一声,“血狱的血手令,手笔倒是不小。”
申老眉头微蹙,“血手令?陛下,血狱欲杀之人是谁?”
阿重侧头,笑了,笑得让宋进亦心惊胆战,“他们当朕的女人是羊羔不成?谁都能来掺和一脚,封灵针,血手令?真当我战复死了不成?”
战复二字一出,申老和宋进低头肃立,呼吸几不可闻。
晋央国君,名曰战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