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谓的祥云络,这饭怕是吃不成了。听着传来的古琴声,还有一眼望去依稀可见的精致园林,尤其想到锦鲤一路上跟她提到的御厨出品的佳肴,说不失望是假的。
金吉吉娇媚的脸蛋带着让人如浴夏日炎风的笑容,“小哥可否借一步说话。”金吉吉眉眼弯弯。说着便向旁边走开两步。
那男子心里苦笑一声,面对眼前的明艳女子,谁人都很难板起脸来拒绝,只得随她走开两步。
金吉吉低声问道,“小哥,你在观云楼见多识广,这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可有谁有兴趣购买兽令前往赠兽宴?”
蓝衫男子眼睛一瞪圆,正欲开口,便听到金吉吉忙不迭接着道,“你莫要误会,因我一家有事离城,无法参加明日的赠兽宴,这兽令搁手里,也是浪费,所以小女子想着这观云楼来往之人皆不凡,或许正好有需要兽令前往赠兽宴之人。”
蓝衫男子听罢,也不知作何反应。他至今未曾听闻有人以出售兽令来获益,毕竟能够获得兽令的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再者说这些人,即便自己因有事用不上,也断然不会出售,只会赠与亲近之人。譬如李闲云,她离开之时便将兽令赠与金吉吉。
蓝衫男子还未想到如何回答,便看到金吉吉从腰间系着的荷包里掏出一枚黝黑的兽令递给了他。
一见到兽令的颜色,蓝衫男子微微皱眉,这莫不是闹着玩的?据他所知,目前发下的兽令,以宗门品阶,由下自上,应该是白、绿、红、紫,并无听过有黑色的兽令。
可当看到兽令的金色字体时,男子双瞳微缩,身体随之一僵,手指竟颤了颤,抬眸很快看了金吉吉一眼。
正当他一颗心翻江倒海不知作何反应之时,更加出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观云楼里走来一名胖乎乎老者,精神矍铄,脸色红润犹如醉酒模样,一身棕袍,走路带风。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身着蓝衫的年轻男子。
老者刚走到门槛处,眼中余光正好瞥到金吉吉一行。老者的身体忽然站定,圆滚滚的腰抖了抖,紧接着,只看他一咬牙,也不跨过门槛,而是直接右脚往门槛处一踢,犹如被门槛绊到的模样,整个人往前一扑。
“哎呦喂”老者双膝跪地,整个上身伏地,双臂成叩拜大礼。
身后的几名蓝衫男子目瞪口呆,眼前这位,走路会被门槛绊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作为现代见义勇为过的金吉吉,看到老人家摔倒,第一个反应便是冲上去查看情况。
“您没事吧老人家。”金吉吉惊呼,跑上前去,黑色的兽令直接放在了蓝衫男子的手中。
就在金吉吉的手要触及老者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众人都不会注意的轻咳声。
那老者,就在这一声轻咳中猛地犹如僵尸直立,身体像是弹簧,一下子从趴着的状态直起身来,吓得金吉吉倒退了一步。
“无妨无妨。”老者笑着拂了拂衣裳,不动声色地走到蓝衫男子前,从他手上接过了黑色的兽令,双手将其还给金吉吉,道,“手持兽令之人,如何能没有祥云络。”老者从自己的腰间接下一枚晶莹剔透的祥云玉佩,在身后众人目瞪口呆中将其递给了金吉吉,“老夫现将我这枚祥云络赠予姑娘,回头老夫再去补一枚。”
“这如何使得?”金吉吉自然也注意到周围之人的诧异之色,正欲推脱,却见那老者直接将祥云络转而塞在一旁傻乎乎的锦鲤手中,微微侧身,颇为和气地道“如何使不得?老夫姓袁,虽然只是祥云楼的管事,这点事情还是做得了主的。姑娘请。”
周围不少人心中惊诧。他们在祥云楼也见过几次袁老,只知身份不低,可其极少接待来祥云楼的客人,更遑论此刻这副笑容可掬的“谄媚”模样。
众人往里走时,蓝衫男子在袁老耳边说了几声,只见袁老停下脚步,笑着问道,“姑娘可是要出售兽令?”
金吉吉大喜,再度拿出那枚黑色兽令,递了过去。
老者的嘴角微不可见一抽,声音有些生涩,“这种颜色的兽令,收不了。”
这话听在金吉吉和锦鲤的耳朵里,自然而然便认为这兽令的品阶太低,对于观云楼来说,够不上档次,卖不起价钱,所以收不了。
金吉吉一脸不舍地将黑色的兽令塞回荷包,又从里头掏出了李闲云赠她的红色兽令,问道,“那这枚兽令呢?”
袁老微诧,却很快收敛起神色,“小姐若愿意割爱,老夫可以收下这枚兽令。”
金吉吉轻叹一声,“我委实是舍不得的,这红色的兽令品阶不低,我还想着能够在赠兽宴上蹭个好位置,既然黑色的兽令太过低级,卖不起价钱,那也只能把这红色的兽令卖了。”眼睛微微一亮,“您愿意收,真是太好了。”
老者的嘴角连连抽搐,尤其“低级”二字一出,他满脸肥肉都挤成一团,干笑一声,“既是如此,老夫就出,”老者拿着眼睛偷偷瞄着金吉吉的方向,“一万两,您看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