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重眼睛微眯,锦鲤和吉吉有点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晴日当空,原本照在身上暖洋洋地阳光,怎的突然掠来一丝冷意。
锦鲤扁着嘴,心里头哀嚎一声,天可怜见的,小姐吃了那么多亏,还念着云怀枫。云怀枫这只狐狸精,简直就是个祸害。
“小姐,云怀枫对咱不假颜色,而且,”锦鲤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金吉吉,“而且那么多贵女对云怀枫心怀恋慕,咱们,咱们,天下又不止云怀枫一个天之骄子。”锦鲤想说咱们争不过她们,但看到金吉吉一脸兴致勃勃的神色,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了。只希望明日大师兄过来,赶紧带小姐回家,离云怀枫远远的。
“也对,”金吉吉轻轻拍了下额头。自己怎的就一棵树上吊死了,天下又不止云怀枫一个天之骄子,连锦鲤都想到的问题她居然忽略了。
金龟婿嘛,这天下多少好儿郎,还怕找不到一个可以跟魅雪门和流星门叫板的主?
“锦鲤,你听的八卦多,你可知道这天下,还有哪个男子与云怀枫年龄相仿,修为相当?”金吉吉朝锦鲤招招手,凑近了些问道。
除了家里几个肌肉锤起来砰砰响的男人,她的记忆中完全搜不到任何除了云怀枫之外的雄性生物,这原来的金吉吉,真的是对云怀枫情根深种,一颗心容不下别人了。也难怪,脑海中浮现的云怀枫,那身子容貌气质,非她所在的世界那些所谓的鲜肉明星可以相提并论。
泡沫做成的假雪,其质感,如何能与真正的高山之雪相比?
锦鲤是彻底被自家小姐给整糊涂了。从白玉狼皇到大师兄晏伟,再到云怀枫。此刻小姐直接问她还有没有其他男人能跟云怀枫相比?小姐就这般恨嫁吗?如果李小姐是男的就好了,亲姐姐都没有她这般体贴呵护。锦鲤也开始跟着天马行空。
看着锦鲤为难的小脸蛋,金吉吉转头看向阿重,“阿重,你来说说,你总该知道这江湖有名气的青年俊杰吧。”
阿重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那灿烂如星的眸子里闪烁着对所谓的少年俊杰向往和希冀的光芒,心里奇怪地有点不舒坦,却依旧面上不显,正欲开口,就听到锦鲤急急打断了:“小姐,他一个粗人懂什么,我知道。”
开什么玩笑,锦鲤赶紧截停了阿重要说的话,要是他胡诌个什么青年才俊出来引起了小姐的注意可怎么办,还是由自己来说比较靠谱些。
“说来听听。”金吉吉一脸兴致盎然。
本来白玉狼皇说得好好地,怎的突然说起男人来。锦鲤是一脸的不情愿,瓮声瓮气地道,“能与云怀枫媲美的,当属西宸赤渊太子。”
“西宸太子。”金吉吉柳眉微蹙,“那也太远了。”
锦鲤瞪大了眼,不是吧,小姐你莫不是真的考虑嫁人的事?太远,这是不想嫁太远的意思?
“我知道的还有一个。”锦鲤偷偷看了小姐一眼,“我觉得,这个人可比什么云怀枫和赤渊太子靠谱多了。”看金吉吉一脸怀疑地望着她,锦鲤抬高了声音,一脸笃定地道,“这可不是我说得,老爷少爷也是这般说得。”
“我怎的不知道?那是何人?”金吉吉一脸好奇。
阿重也望向了锦鲤,显然颇感兴趣。
你眼里只有云怀枫,哪记得起别人。锦鲤腹诽了一句,乖乖地回答道,“自然是咱晋央皇朝的王豹将军。”
锦鲤话音一落,阿重微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好笑,走到院子靠近厨房的一角,拿起斧头开始劈起柴来。没人注意到,他的柴劈得悄无声息,闲适得仿佛不像是在劈柴,而是在挥毫落墨,他将斧头放在木段的切面上,单手持斧一压,斧身下沉,木段一分为二,切面平滑,大小均衡。
“什么王八将军?”金吉吉一脸懵,从来就只听说过什么威武大家均,骠骑大将军,什么时候会有人起个名号叫王八将军。
金吉吉的话音一落,阿重拿着斧头的手一顿,嘴角弯了弯,眼睛里溢满好笑之意。
“嘘,小姐!”锦鲤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不是王八,是王豹,亲王的王,豹子的豹。”
“好土,”金吉吉嫌弃地道,“听起来就像一个脑满肥肠的土匪。”
“小姐,您不能这么说,”锦鲤急着辩解道,“王豹将军名曰战戟,之所以能以王为号,那是因为他是当今皇上的亲表弟,至于为何有豹,将军养有一头烈豹,随军出征,其凶悍勇猛,可媲美将军手中的长戟。”
金吉吉奇了,“锦鲤,你这说得头头有道,什么时候你对这位将军如此了解?”
“那可不是我说的。”锦鲤嘟着嘴道,“以前在家里,老爷也少爷可不少念叨,就是小姐您从来都没注意听。”
金吉吉更加好奇了,“我爹和我弟弟为何对这位将军如此感兴趣?”
锦鲤挺直了小胸脯,手臂用力一弯,整得跟硬汉一般的模样,“所谓江湖,不过是小江小湖,什么行侠仗义,什么除暴安良,什么论剑比武,说到底,大多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一家之财,一方之势。好儿郎,当是为民为国抛头颅洒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