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吉吉长吐一口气,打开了窗。
“世界多么美丽,空气多么清新。人生多么美好,人间多么值得!”
金吉吉一口浊气终于消散,她打开了窗户,探出头去,闭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
一声巨响。
楼上一个花盆直接砸在了金吉吉的头上。
你说巧不巧,正好她家遮阳板和铁罩子前两天拆下来要换新的。
金吉吉就这样,像一条死狗,垂头倒在了自己的窗棱上。
金吉吉醒来的时候,望着眼前的一幕,生生愣住了。
粉色的帐幔,顶上有流苏轻轻晃动。
她身下的床,还有隔着几步远的桌椅,皆是檀木所制,刻着细致精美的花纹。菱花铜镜在檀木的梳妆台上,映着烛光,古色古香,如梦似幻。
金吉吉下意识的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如玉般的手指发着愣。作为顶级舞者,她的保养也是足够讲究足够好了,但她的手跟眼前的手比起来,无论是肌肤的细腻度,还是手指的模样,竟还有所不及。眼前的手指纤纤如嫩荑,凝脂般嫩滑如玉,柔软无骨。
为了舞蹈表现力的轻盈和飘逸,舞者的体重控制向来非常严格。她的身体修长,亭亭玉立。
但如今坐在这床上的女子,身子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纤细的地方纤细。金吉吉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扭了扭腰,心中略微有些惊诧,这身体的柔韧性,绝对较之以前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菱花铜镜印照出来的人儿与她原来的容貌有六分相似,只是五官稍稍不同,这轻微的不同组合起来,整张脸的气质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原来的长相偏清冷,可她的性格,说好听点,叫热情如火,说实诚点,叫见着闷棍子也能打出个屁来。她成名舞的每一个角色,都是高岭之花,幽谷芝兰,美得叫人只远观不能亵玩。这种外表和性格的极端反差,让金吉吉每每都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很分裂。
眼前的她,眼角多了一颗浅浅的淡红的小痣,媚眼如丝,又妖又邪。微翘的双唇如丹若霞,螓首蛾眉,整张脸妖艳得很纯粹,纯粹得她相信只要微微露出一丝不谙世事的神色来,足以让人对之百般怜爱。
“小,小姐。”门口一丫鬟端着热腾腾的汤碗站在门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小姐,你可醒了,锦鲤差点,差点以为您...”
丫鬟急急忙忙地搁下手中的汤碗,小跑到金吉吉的身边,蹲下身子,扯了扯金吉吉的裙子,委屈巴巴地道:“小姐,您受委屈了,您不要再这样自暴自弃,您还有老爷,夫人,少爷,还有我,您可不能抛下我们不管。杜若涵,是她做的手脚,”丫鬟咬牙切齿,“若非她,小姐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那样的事。”丫鬟欲言又止。
“小姐,你不要再难过了,咱这就回去,咱不参加这个破大典,选什么银龙赤凤,谁爱贴着那云阁主谁倒贴了去,小姐,您这般美,以后肯定能找个比那云怀枫好一万倍的人。”
“锦鲤,杜若涵,云怀枫?”金吉吉坐在那,看着眼前的女娃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情真意切的模样,脑袋里浆糊成团。
“我是谁?”金吉吉脱口而问。
呃,那丫头的呜咽声一下顿住了,随即双眸涌上更为深切的疼惜之意,“小姐,您不要吓我,您是咱铁锤门响当当的大小姐,金吉吉啊。”
金吉吉?那个胸大无脑,被女主使计在众目睽睽之下“失禁”,一身屎尿屁,羞愧而死的金吉吉?
金吉吉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你大爷的,老郭家饼饼你个猥琐男!我这样倾城倾国的大美人竟然被你写死了,还死在一泡屎尿上,现实中你肯定是个正眼都不敢瞧一下长腿辣妹的猥琐男,拉低男性平均颜值的丑男,四厘米都没有的阳痿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