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举动和问话,叫贺兰跟谭越都是一愣,尤其是被推开的谭越,看祝礼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兰兰,这是谁?”
“你管我是谁?”祝礼恶生恶气的。
“陈琰琰!”贺兰呵斥,然后让她闭嘴,随即跟谭越道歉,“越哥,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见怪。”
谭越这时候才觉得祝礼有点熟悉,于是问:“她是上次拿铁棍要打我的那位?”
“你欠打。”祝礼的眼珠子喷火。
“你给我闭嘴!”贺兰眼一瞪,“你如果再多说一句,我生气了。”
祝礼闭嘴了,不在说一句话,就站那儿杵着。
贺兰叹了口气,重新看向谭越,和颜悦色道:“是她,小孩子真不懂事,你千万别一般见识。”
“这是你……”谭越不禁问。
“哦,我……侄女。”贺兰笑着,“就上次跟你说的,现在住我那。”
谭越明白了,他当然不至于跟一个十九岁的小女生计较,还笑着让贺兰收下玫瑰。
贺兰尴尬的笑着,接过了祝礼的玫瑰,顺道瞪了她一眼。
谭越开车来的,专门来接贺兰,现在自然是要捎着祝礼。
一路上,祝礼都绷着小脸,听贺兰跟谭越有说有笑,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谭越微笑着,问祝礼,“大侄女,想吃什么?”
这一声“大侄女”叫祝礼烦躁不已,拉着脸两三分钟才在贺兰的眼神示意下,回了句:“我小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么喜欢你小姑啊?”谭越还是笑着。
祝礼咬牙反问:“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谭越说。
祝礼脸沉下来,不说话了。
这天,祝礼吃了比跟着贺兰吃的还要贵很多的菜,一碗燕窝粥都要一万八,但她却没什么心情吃。
吃饱喝足,谭越绅士尽显,把她跟贺兰送到家楼下就开车回去了。
贺兰推着行李箱,进楼,站到电梯口。
祝礼要去帮推行李箱,但被贺兰拒绝了。
等进到电梯里,祝礼问:“你生气了?”
贺兰不理,视线盯着电梯变化的数字。
出了电梯,在开家门的时候,祝礼道歉:“对不起。”
贺兰还是不理。
等进了家门,祝礼又说对不起,还保证下次不送玫瑰花了。
贺兰终于搭理,眉头皱着:“今天的重点是玫瑰吗?”
祝礼没说话,是啊,今天的重点的确不是玫瑰,可是玫瑰是她五天前就定好了的,为的是给贺兰一个惊喜。
但是有个男人也手捧玫瑰花去接贺兰,还比她先一步。
突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受。
祝礼稍稍低头看着贺兰,轻声说:“我知道重点不是玫瑰。”
贺兰看着她,叹一口气,然后跟祝礼说起她刚到杭州的事,说起她读书期间每天打几份工,说起她打工的时候遇到多少恶心的事跟恶心的人,后来一次她被人猥亵,是谭越出手救的她,再后谭越给她工作,她创业失败,再重新开始,是谭越第一个入股的,后来培训班遇到很多阻碍,也是谭越出手摆平,包括后来其他生意。
“小祝礼,你知不知道,我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做生意有多难吗?这些年如果没有他,你我现在连这间房子都不会有。”贺兰苦涩笑了笑,“真的,我培训班被同行欺负的时候,是他出手摆平的,他还带我认识了教育局和电台那边的领导,我对男人这种生物一直都不喜欢,但他是唯一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好男人的,他在我这里是正直善良的,是我的恩人,所以,你不要对他有敌意,你这样很没礼貌也很莫名其妙。”
祝礼听着,依旧看着她,半响,小声问:“那你会跟他结婚吗?”
“不会。”
祝礼忍不住惊喜:“真的?”
“因为我配不上人家。”贺兰说。
祝礼不这么认为:“你配的上。”
贺兰轻笑,又强调:“他对我有恩,很大的恩。”
“因为他喜欢你。”祝礼肯定道,“所以愿意为你做那些。”
贺兰的表情很淡,语调也不像是惊讶祝礼能得出这个结论,只说:“如果再有下次,见到他,你要对他放尊重一些。”
“知道了。”祝礼看着她,眼底浮现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