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礼回家那天,是假期第五天,跟在外面野够了回家的孩子一样,黑了一圈,衣服也穿出了一种旧感,脚下的鞋子也是,一双脚也黑不溜秋。
贺兰还怪心疼,为了她回来,破天荒的做了一桌子菜。
而祝礼的书包里装满了给贺兰买的旅游纪念品,什么杯子、手串、布包、扇子、饰品等等,还有一把油纸伞。
最重要,当祝礼从包里拿出某网红店的一盒鲜花饼龙井酥等等,烤鸡酥鱼酱鸭几样卤味还有小笼包烧卖甚至还有一杯奶茶。
“……”贺兰迟疑地问:“天这么热……臭了吧?”
“没有。”祝礼说:“都是今天买的,我给老师请假,专门一家接一家买齐的。”
贺兰:“……”
好吧。
“这全是我吃过的,觉得好吃就都买给你了。”祝礼挺高兴。
贺兰心想怪有心,可她在这里十年了,早就吃腻了,也本来不爱吃这些。
祝礼说完又从兜里抓住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很鲜艳的颜色,说是酒店前台放的,好吃,来的时候她特意抓了一把给贺兰尝尝。
贺兰看着她手心里的糖果,很漂亮的颜色,忍不住笑起来,开玩笑似的说:“没白疼你。”
祝礼也笑:“你都尝尝。”
贺兰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我做了饭菜,不吃吗?”
“吃啊。”祝礼把买的食物都摆去了桌上,“挨个尝尝。”
贺兰看着她,就挺犯愁的,因为她一看到这么多食物就愁,哪里吃得完。
“一顿吃不完,吃两顿。”祝礼开了口,然后双眼放光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全是姐姐你做的?”
贺兰“嗯”了声:“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贺兰做饭没有天赋,味道也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吃到贺兰做的饭菜,祝礼很珍惜。
吃饱喝足,祝礼收拾干净,冲个澡,换下衣服,钻床上睡觉去了。
贺兰又去看祝礼给她买的那些纪念品,翻翻看看,心情不错。
回来的祝礼睡了个昏天暗地。
假期最后一天,难得的大晴天,祝礼像只勤劳的小蜜蜂,把所有脏衣服鞋子都洗了,把床铺全抱出去晒,把家里打扫个干干净净。
贺兰则睡觉,看书,发呆,跑阳台抽根烟,还吃了个玫瑰花饼,但只一口就觉得甜的受不了,又放回盒子里,被路过的祝礼拿起放嘴里吃了。
贺兰早发现祝礼从不会嫌弃她吃剩的东西,包括碗里剩的米饭菜,祝礼都会拨到自己碗里吃干净。
确实有点狗狗属性在身上,会吃主人剩的食物,还不嫌弃的那种。
下午把被褥收进来,铺好床,贺兰舒服的躺到上面支着脑袋,看坐在衣柜前的祝礼叠衣服。
某个时刻,贺兰问:“小琰琰,你为什么又叫祝礼?”
好像跟她说过原因,但贺兰不记得了。
祝礼回头看她:“我爸姓祝,我又是大年三十出生的,我妈跟我说,当时生我的时候,我爸高兴的说我是新年祝福的礼物,就取名叫祝礼。”
贺兰“哦”了声,换个姿势,盯着天花板,说:“祝福的礼物,好名字。”又说:“其实陈琰琰也好听,琰本身就是好字。”
“是吗?”祝礼没查过琰这个字的含义,既然贺兰说好,那就是好,只是陈这个姓因为跟陈强有关,所以她不喜欢。
“那陈琰琰这个名字是……”贺兰本想问谁取的,但话到嘴边,想到那个禽兽继父,就没再问下去。
“不知道谁取的,我妈没跟我说。”祝礼想了下,“估计说了,我那时候小不记得了。”
贺兰重新看她:“那你怎么记得祝礼这个名字怎么取的?”
“因为好记啊,每年都过年,根本忘不了。”祝礼理所当然,“而且这个名字听起来跟助理一样,太好记了。”
也是。
贺兰同意这话。
好记,好怪,解释一通,也会恍然觉得好听。
傍晚的时候,贺兰觉得在家躺了一周的她快要发霉,虽然中午阳光大好的时候,有在阳台晒晒自己,但估计多天没出门,她浑身没劲,就叫上祝礼,说要开车带她去兜风。
路上,贺兰问祝礼想考驾照吗。
祝礼毫不犹豫:“想。”
早在躲进贺兰车后备箱那时候,她就想了。
“等你放寒假的时候,去学吧。”贺兰说。
祝礼说好。
提到寒假,就会想到回北京过年,于是祝礼问:“今年过年你还回去吗?”
这话完全是废话,但她还是问了。
因为从跟着贺兰出来那一刻,她就决定只要陈强不死,她就不回北京。
贺兰的答案是肯定的,同时也猜得到祝礼不打算回去,而且也不能回去,毕竟出狱的陈强是个危险人物,回去的话遇到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在这学车,自己在家,总不会害怕吧?”贺兰问。
祝礼说不会害怕,就是想了下贺兰不在,应该会孤单。但这话没说,只说:“那姐姐还是开车回去吗?”
“坐飞机。”
“哦,坐飞机快,好。”
走快,回来也快,确实好。
假期结束,两人各忙各的。
祝礼去学校,贺兰又恢复生意人身份,忙赚钱。
忙起来的时间似乎格外的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寒假。
放假那天,祝礼没有立刻回家,这学期她交了个朋友,本地,假期结束,两人约好逛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