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厕所还真是好风光,留你那么久。”
“陆升你最近好聒噪,吵得我脑壳疼。”
“去你的……”
阮寻在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舒坦了。
看着时间还早,阮寻定了个闹钟,想着去床上眯一会。
结果爬上床的时候,阮寻又觉得自己不能睡那么久,于是下床又把闹钟往前调了二十分钟,只给自己留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么一来,阮寻就懒得上床了。他坐在下铺纪初就的床上,上半身往后一趟。
就将就一会,我就等于在纪初就床上坐一会,他不会生气的……
在不断的自我麻痹中,阮寻逐渐失去意识。
这话其实也就是能骗骗自己,阮寻还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些重要的信息被自己漏掉了。
这个时候一个纸团砸到他的手臂掉在了地上,他才回过神。扭头,陆升正皱着眉头看他,阮寻一脸不明所以地捡起纸团。
“你怎么了?数学作业很难吗要我教你吗?”
阮寻朝着陆升摇摇头,在纸上写下“没事,刚刚在思考人生。”
没过一会,陆升的纸团又过来了,“思考的怎么样,我和弱鸡还以为你的智商退化了,正要庆祝一下你数学作业做了三节课呢。”
阮寻扬起嘴角,“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在想学生会招生的事,纳新要开始了。”
陆升看到后撇撇嘴,扯了张纸去给颜平杰报平安了。
这边阮寻三下五除二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搞定了数学作业,再次抬头离下课只有七八分钟了,也没有拿出新的作业,收拾好书包,拿出语文书开始背诵。
下课铃响,阮寻和陆升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下楼,果然看见纪初就已经在等着了。
“走吧。”阮寻走过去说。
“好。”两人就一起朝宿舍走去。
“诶初就,”阮寻想了想,“你要不要加入学生会?”
“加那个干啥,我什么都不会。”纪初就说。
“不会有我嘛,我要把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阮寻笑着说,把手搭在纪初就的脖颈后面,他感到纪初就僵硬了一下,随后随着阮寻轻轻的按摩而逐渐放松,“我妈说这样捏一捏会舒服一些。”
“确实,”纪初就思考了一下,“学生会就是你当会长的那一个?”
“当然啊,我们学校就一个就一个学生会。”阮寻回答。
“哦,那你还是挺厉害的嘛。”纪初就自顾自地点点头。
敢情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是吗,阮寻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昨晚不是见到陈新了嘛,感觉咋样?”阮寻问。
“你怎么也问这个?”纪初就好奇。
“我当初见到陈新之后可是吃惊的不行,不过你这算好的,我当初可是搬过来大半个月才见到他的。”
“感觉他有些自恋,但是也是真的努力。”纪初就稍加思索,斟酌着说。
“哈哈哈哈哈我当初还以为他身高一米六五……”
纪初就这才反过来,“原来昨晚他说的他自己是你说的。”
“那是,你都不知道我当初这番话一出来给他的打击有多大,他曾经一度萎靡不振。”阮寻顿了下,“不过见到这小子之后发现他倒是还挺人模狗样的。”
两人到了宿舍楼下,走到二楼的楼梯,阮寻朝纪初就伸出手:“带着我吧,纪官人。”
纪初就也不扭捏,恐惧面前,清白算什么,啊呸,贞操算什么,也不对,不就牵个手吗,纪初就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手放到阮寻的手里。
走到宿舍门前,两人正要摸黑开门。
“你们终于回来了……”一个声音从门旁边冒出,把阮寻和纪初就吓得一机灵。
“靠,吓死老子了。”阮寻直接骂出了声。
纪初就则是出了一身冷汗,甩开了阮寻的手。
阮寻感觉手里一空,就拿起锁,直接打开,“陈新你是不是有病,早回来不会自己进去吗?”
“钥匙今天忘记带了,门口咱们藏着的那把我昨天拿进去忘记放回来了。”陈新进门,找出昨天那进宿舍的钥匙重新放回门口。
“老陈,你今天怎么不去自习室,这么早就回来啦?”阮寻好奇地问,陈新去自习室真的是风雨无阻,不去或者早回的次数真的寥寥无几,这连着就是早归和缺席的更是二中的绝无仅有。
“我决定放松我自己,给自己一点青春的美好。”陈新说。
纪初就在书桌前摊开练习,边做边听他们胡扯。
“不对啊,我高一的时候这么跟你说你不是反驳我说少壮不努力嘛?”
“哎呀我想明白了努力和快乐是可以互相包含的嘛。”陈新摆摆手,走过去看到纪初就在写物理练习。
“这题你的方向考虑错了,应该重点求匀变速直线运动。”陈新伸手指了指习题上的图。
纪初就如醍醐灌顶,“我说怎么算都很奇怪和题目沾不上边。”
“孺子可教。”说完,陈新揉了揉纪初就的头以示鼓励。
阮寻站在旁边惊掉大牙,那么软的头发我还没摸过……
“怎么了?”陈新看见呆站在一旁的阮寻,有些奇怪。
“没什么,”阮寻说,“我和他说过我也会物理他不信。”
“哈哈哈哈,”陈新笑了笑,“初就,这你还是可以信的,高一的物理阮寻成绩还不错,不过如果到高二的话就真的是术业有专攻了。”
“没有不信,”纪初就抬起头,“我就没来得及问。”
阮寻和陈新也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阮寻打开自己没有做完的作业继续奋战,忽然想到,“诶老陈,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了?”
陈新笔尖一顿,铅笔芯断了,“乱讲什么?”
“不然你找什么青春的美好?”
“你们文科生是不是整天只有这些情情爱爱的?”
“你这是歧视啊,小心我召集文科生打你。”
过了一会,阮寻又开口,“老陈。”
“又怎么了?”陈新差点摔笔。
“你不是回来享受青春的嘛,怎么又开始读书?”
“这不是还没找到乐子嘛,再说了你们都在写作业,我一个人在玩多不好意思。”陈新觉得,这青春的美好不要也罢,还是自习室的氛围更加好眠一点。
于是第二天,陈新就又回自习室了,再见面时阮寻已经忘了要问他关于青春美好的事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终于到了阮寻筹划已久的纳新活动,全校都跃跃欲试等着这一天,就连高三的一些人都蠢蠢欲动。
之前和陆升说半个多月来着,但是上头领导下了死命令——在国庆前办完,因为国庆后要考试,否则阮寻是想在放国庆的那个晚上办的,来一场最后的狂欢。
尽管这次的时间有些仓促,但是各大部门早就摩拳擦掌准备好随时上场了。
周五中午,纪初就收拾好自己不多的行李,打算下午的课上完直接回家。
“初就,你晚上直接回家是吗?”阮寻看着在塞没来得及洗的脏校服的纪初就问。
“对啊,”纪初就回答,“你不回去吗?”
“回去,不过我家比较近,我明天早上才走,等我妹来帮忙收拾。”
“嗯。”纪初就应一声,开门准备先走,周五下午阮寻是线上体育课,操场和教学楼不是一个方向。
“诶等一下,”阮寻从书包掏出一把大白兔,放进纪初就书包的小格,“周日傍晚早点来学校吧,不参加看看也好,学生会纳新,糖果算是贿赂。”
纪初就想了想,露出笑容,“好。”
周日早上学生会的各个部门就在操场和主干道布置宣传点了。
高中还是以学习为主,二中尤是如此。因此上学期的纳新和运动会,下学期的春游和文艺汇演是二中学子们为数不多的校级放松时间。
自从阮寻答应陆升让他跟着之后,陆升真的是十分尽责,阮寻赶都赶不走。于是阮寻为了不辜负陆升,只好“物尽其用”。
“大才,”陆升终于见到了阮寻,放下纸箱子,“就算我是免费的也不用榨干我吧…………”
“这不是怕你闲着吗,走,我帮你。”阮寻帮着陆升把一箱子的道具搬到指定的地方。
看到陆升满头大汗,也考虑到他确实帮忙忙活了一早上,阮寻大发慈悲,“不用去帮忙了,他们也差不多了,下午就是一些细活,他们自己可以搞定。”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啊。”陆升赠送白眼一枚。
“不用谢。”阮寻接受得心安理得。
“大才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陆升不仅感慨怎么会有人的脸皮如此之厚。
学生会的部门不多,招生的人也不多。但是高二高三的憋久了总是要趁着这时候好好造作造作。因为学生会是帮老师们做事的,所以学校网开一面,纳新那一晚的晚自习不做强制要求,换言之,你想来操场玩也行,想在教室好好学习也行,就是不能不来学校。
为了不辜负这一晚的好时光,大家使出浑身解数,硬是把一个普通的纳新搞成了小型庙会,由于已经连续办了好几届,也算是个不成文的传统,所以阮寻不敢松懈,就怕砸在自己手里。
“会长,”孙怡静从阮寻身后跳出来,“怎么的还在巡视啊?”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凑热闹了?”阮寻问。
孙怡静撇撇嘴,“你们文娱部的不放心我,让我早点过来化妆排练。”
“化不化不都那样。”陆升做了个鬼脸,小声嘟囔。
“陆升你说什么呀?”孙怡静一脸笑意。
陆升却被吓得不起,“没什么没什么,怡静你化不化都是那么漂亮。”陆升希望违心话说太多不会被天打雷劈。
“行了,我先过去了,孟春生很不好说话的,我就是看到你们过来打个招呼。”孙怡静给了陆升一拳之后就蹦蹦跳跳地回到文娱部去了。
阮寻带着陆升再走了一圈,确定了没什么太大的乱子之后就拉着陆升往食堂走了。
“才三点,去食堂干嘛?”陆升看了一眼手表,疑惑地问。
“才三点?”阮寻吃惊,“我以为都四点多了,那我们先回趟宿舍。”
“回宿舍干嘛?”陆升不解。
“回去偷个懒,朕乏了。”一大早就起床,从家里赶过来,一直忙到现在,出了一身汗,特别难受。
“那你还真是称职的会长。”
“这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就当去个厕所了。”阮寻勾住陆升的脖子,扯着他改变方向朝宿舍走。
“那厕所还真是好风光,留你那么久。”
“块头你最近好聒噪,吵得我脑壳疼。”
“去你的……”
阮寻在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舒坦了。
看着时间还早,阮寻定了个闹钟,想着去床上眯一会。
结果爬上床的时候,阮寻又觉得自己不能睡那么久,于是下床又把闹钟往前调了二十分钟,只给自己留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么一来,阮寻就懒得上床了。他坐在下铺纪初就的床上,上半身往后一趟。
就将就一会,我就等于在纪初就床上坐一会,他不会生气的……
在不断的自我麻痹中,阮寻逐渐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