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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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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狠心?”顾千尘气笑了,“你不是在谋划扳倒凉王?我这送上门的万事通,你确定不要?”

邱晚决绝的眼神霎时一变:“你有何良策?”

顾千尘再次张开怀抱:“过来。”

烛火闪烁,窗外雪正浓,顾千尘长指一勾,越过邱晚的肩,将那窗前竹帘放下了。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顾千尘在桌案上摊开一张宣纸,一笔一笔,将北雍皇室各人之间的利害关系、三大氏族之间的过往及与东乾的关系一一讲给邱晚听,听到萧寂的真实身份时,邱晚着实吃了一惊。

“《孙子兵法》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辞兮,你想达成目的,上策是不费一兵一卒,让敌人不攻自破。”

邱晚点头:“我同你的想法一样。”

“现在,你知道你最需要攻克的人是谁吗?”顾千尘望向他。

“小皇帝萧蘅。”

顾千尘摇摇头:“萧蘅只是第一步,你将来想要牵制雍、乾两国,真正的猎物应该是……”他将笔往所有矛盾的中心一点。

“萧寂?”

邱晚眉目一疏,茅塞顿开,与顾千尘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这一刻,他能感觉到顾千尘是真心在帮他。

顾千尘拿笔轻轻蹭邱晚指尖,又露出那试探的眼神:“正事谈完了,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

邱晚眼睫一颤,屋外忽的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邱晚忙稳住心神。

“崔自青。”门外之人道。

“就当作送我远行的礼物。”顾千尘轻喃着,已自行靠上来,他搂住邱晚,轻嗅着,一口咬了下去。

邱晚毫无防备,腿立时有些软,门外人仍在敲门,邱晚揪住衣袍,回应道:“有、有何事?”

“我奉命前来封锁抱朴轩。”崔自青道。

“凉、凉王昏迷着……你奉的谁的命?”邱晚气有些喘。

“义父只说要禁公子的足,公子住哪,我便封哪。”

身后的顾千尘发出一声不耐的低吟,透着烦躁和杀意。

“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崔自青根本不客气,只听“砰”“砰”两声大响,那门便被生生给撞开了。

崔自青杀气腾腾冲进来,风雪在他身后肆虐着,数十人举着火把堵在门口,将雪夜照成了一团火。

“在外头守着!”他命令道。

他像只敏锐多疑的狼,在屋中梭巡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窗边那罐子岁寒三友上。

“方才有人来过了?”崔自青审视着邱晚,瞧着他脸上透着红晕,一派风流情态,火气更大了。

邱晚扶住桌角,拢了拢衣领,头有些晕。

这天杀的顾千尘,下嘴真是狠。

“说话!”崔自青一身青玄甲,显然刚从军营回来,他有些焦躁,坚硬的皮靴将地面踩得嘎嘎响,“义父病得很重,他从未这样病过,是你做的?”

邱晚调整了气息,直视着他:“我做了什么?”

“他昨晚在你床上,出事前也同你……”崔自青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邱辞兮,我警告过你,我会一直盯着你,你若是敢对义父做什么,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我倒不知你对凉王如此忠心。”邱晚冷冷笑了。

“义父于我有活命之恩,他养我、育我、教我,胜过再生父母!”

邱晚笑得更冷了:“当年北雍三大氏族之首崔氏被一夜灭门,凉王独独留下了你这个庶子,个中原由你可曾细究过?”

“你休想挑拨离间!”崔自青立马反斥道,“我自十岁便随义父南征北战,我知道于这乱世中立足,非武力不可得。”

“所以你屠城,杀光所有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崔自青,穷兵黩武之人,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刀下。”

“邱辞兮!”

“崔小将军不是一贯下手狠绝吗?”邱晚转过身,“你视我为眼中钉,何不就此杀了我。”

崔自青气得全身直抖:“邱辞兮,我真是看错你了!”

“看错?”邱晚冷笑。

“崔自青,你穿着这身皮,跑到我面前,说你看错我了?”邱晚嘲讽似地转头看向他,双眼渐渐浮起红光,“你希望你的战俘有多高洁?宁死不屈?以死明志?”

“姓崔的,若不是你,我会干干净净死在战场上!我会化成一堆白骨,与我的将士们一起,生生世世守在建康城外!”

邱晚忽而悲从中来,击出一拳狠狠砸在崔自青心口,从喉底发出一声低吼:“那才是我的归宿!”

崔自青酿跄了一步,愣住了。

他生生受了这一拳,心口跳得快要疯了,他怔怔看着眼前的邱晚,这只一贯骄傲的天鹅浑身颤抖着,像一只破碎的纸偶,飘飘零零的,仿若一阵大点的风便会将他吹坏了,吹散了。

风雪透过竹帘灌入屋内,崔自青慌了,他冲到窗边,将那窗砰的关严实了,关了窗还不够,他一把拉下半悬的竹帘,却失手将竹帘子哗啦啦啦全扯断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无助地转过身看邱晚。

“小晚,如果你想……”

“你叫我什么?”邱晚红着眼看他。

“小晚……”崔自青的心也要跟着碎了。

“闭嘴!小晚是你叫的吗?”

“我……”崔自青自知失言,可是他忍不住,他已在心里梦里将“小晚”“小晚”叫过千遍万遍了。

他一定是疯了。

这人已经是他义父的人,是他义父昭告天下要娶的凉王妃。

事已至此,他究竟在肖想些什么?

崔自青不过是这样被邱晚的目光笼着,全身就如有电流细细密密地涌过,他移不动,也走不了,只能悲凉无助地望着邱晚,挤不出一句话。

“要关就关,要锁就锁,随你。”邱晚不耐地将钥匙一摔,“请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崔自青喉间干涩,声音都嘶哑了:“香、香雪坞都烧没了,你……你有没有受伤?”

这样一句关心的话,仿若要耗费他所有力气。

“与你无关。”邱晚根本不再看他。

“小、小晚……”崔自青的声音在抖。

“滚。”

崔自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抱朴轩的,当初,他只不过是想射下建康城上那只美丽骄傲的鹰,叫他跪着服输。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他后悔了,从凉王将邱辞兮从他手中带走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后悔了。不,从他将邱辞兮拖在马后,将他弄得遍体鳞伤时,他就后悔了。

邱辞兮是他崔自青的对手,不该变成这样。

心口被拳头打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想到凉王每晚对邱晚做着什么,崔自青更是疼得想发疯。

抱朴轩果然被封了。

崔自青这厮办事一点也不含糊,说封就封,里里外外三层,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

奇怪的是,他在萧寂这位太岁头上动土,那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邱晚胡乱揉了揉头,他需要尽快见到两个人,一个是小皇帝,一个韩松之,可这么一封,溜都不好溜了。

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上哪找猎物?

总不能求着去见凉王?

正懊恼着,屋内响起了“叮铃铃”的铃声。

邱晚寻声望去,那悬于卧房的铜铃像只快乐的云雀,晃得正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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