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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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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

寅时刚过,宫里便来了旨意,宣凉王及邱太子一同入宫觐见。

凉王晨起时便觉两股战战,身乏体虚,他活了近四十年,从未如此虚过。

燕绥伺候他更衣时,扶了扶他的腰。

“王爷?”是关心询问的语气。

凉王正火没处撒:“作甚?”

“新人虽好,也请王爷保重身体。”燕绥垂眸道。

凉王顿时涌出一股无名欲.火,他将燕绥一把拎起,摁在桌案上:“几日没挨操,想了是吧!”

燕绥红了眼,扭过头,水汪汪的十分可怜:“王爷,奴这条命是您给的,您就是奴的天,做牛做马奴都愿意。”

凉王掐着那微颤的身体,忽而觉得没了意思。

太听话了,没意思。

他甩开燕绥,气冲冲出了门。

天蒙蒙亮,王府门口红灯高悬,崔自青已备好两辆马车,第一辆非常气派,为六骢玉辇,荫朱红华盖,“天子驾六”乃古制,而在北雍,凉王早已明晃晃的逾制。

凉王出来时,瞧见邱晚正迤迤然走向第二辆马车。

那人已没了昨晚的狠劲,脸上淡淡的。

凉王火更大了,他虚得迈不开腿,那人却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仿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凉王昨晚不知何时厥过去了,醒来时已回到自己房中,浑身酸痛,前事尽失。但他确信自己并未得手,体虚和连续的挫败让他更为恼怒。

他咬牙切齿盯着邱晚,恨不能将这人生吞活剥了。

邱晚没什么表情,亦无悲喜可言,昨晚的失控在天亮前已被他消化完,他孤身无援,独自在这漩涡中,必须镇定,必须平静,必须铁石心肠。

小侍正要扶邱晚上车,忽被一只大掌给拍了下去,邱晚的手腕被人狠狠一拽,整个人就被拽飞着走向第一辆马车。

凉王下巴绷得紧紧的,神色凛然。

玉饰车门被一脚踢开,朱红帷幔仍在颤,凉王将邱晚扔在马车里。

“跪下!”凉王喝道。

他瞧着邱晚的脸,越瞧越生气,操起手边的茶壶摔在车里,喝道:“就跪在这!”

邱晚扫了眼那一地的碎渣,平静道:“我是南邱太子,你不过是北雍王爷,你可以抓我,关我,但我不会跪你。”

凉王冷笑:“我不过是……北雍王爷?”

“不然,你以为你是皇帝吗?”邱晚直直盯着他,故意激他。

凉王嘴角抽搐着,随后狞笑起来:“所以,邱太子的屁股只有皇帝才能操?”

邱晚脸色煞白,他不想受这些污言秽语,推开他便要冲下车。

凉王将他拦腰抱住,拖回来,邱晚拿拳脚踢他,凉王箍住了他的手,将他直往怀里搂,凉王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一早起来像个被吸干了精血的废人,这会子抱着邱晚却跟吃了药一般,浑身都兴奋。

“乖,别闹。”凉王用大掌捂住邱晚的口鼻。

邱晚挣扎着甩开,凉王又来捂,邱晚一口咬在他虎口。

凉王一哆嗦,尖齿刺入皮肉的刹那,他颤得全身都麻了,有那么一瞬,他产生了一个预感,完了,他想,总有一天要死在这人手里。

邱晚紧咬着牙,直愣愣盯着虎口那处渗出来的血,惊觉自己像一头被欲望吞噬、没有意志的野兽。

“义父。”崔自青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可以出发了吗?”

凉王哑着嗓子,艰难道:“出发。”

两人未再有动静,崔自青又在窗外停了一会,这才去往队伍最前端。

“小晚,不闹了。”凉王用另一只手捂住邱晚的双眼,不叫他看那些血,他扳过邱晚的脸,将他摁进自己怀里。

邱晚在昏暗的掌心中睁大眼,心仿若坠入无尽深渊,那深渊里有一双恶魔之眼凝视着他,试图吞没他。他心生恐惧,如若他不能学会控制欲望,他生而为人的尊严、他的傲气、他的抱负,都将是一场笑话。

“今日叫那小皇帝在奏疏上盖了章,你便是本王的人了,天子赐婚,两国联姻,四海皆知,你跑不了了。”凉王揉着他的额头,“昨晚是本王太心急了,我该耐心哄着你。”

“你父皇不要你了,本王要你,本王心悦你,这话是真心的。”

马车挪动起来,摇摇晃晃的,邱晚出奇的平静,凉王也平静下来,他发觉这样抱着邱晚太舒服了,舒服得像是回到了年少时最初的悸动。

那时凉王爱慕着一个少年,是中书舍人的儿子,姿容美,笑可羞月,十六岁的凉王已封王开府,最爱的事便是约少年去狩猎打野,跑累了就四仰八叉躺在麦田里,烈日照在身上,身上汗津津的,下身悸动不已,他闭着眼,偷偷碰他指尖,听风声刮过麦田。

车轱辘碾过车痕斑驳的大道,路面全是凉王数十年叱咤雍都劈下的刀痕。凉王仿若在邱晚身上嗅到了麦香。

凉王出行,府兵开道,百姓都被士兵用长棍拦至大道边缘。

人群推搡着,跟着前行的马车跑。

“听说,南邱太子被凉王给活捉了,会不会就在这马车里?”

“不能吧,南邱太子是战俘,坐的该是囚车。”

“什么太子不太子,听说被凉王收为了房中人,连个男人都算不得了……”

“南邱肯定不会认这个太子了,一国储君成了他人的胯.下人,这可真是奇耻大辱!”

人群中起了一阵哄笑,还夹着混乱的咒骂声,人们仿若在这起哄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那些九天之上的金枝玉叶,那些触不可及的云中雀,唯有当他们折断羽翅跌入尘泥时,才会露出他们的狼狈底色。

人们愉悦地嘲笑着,瞧吧,原来那锦绣堆里裹着的,也不过是些贱骨头。

直到马车入了朱雀门,围观的人群才散去。

雍宫不比建康城的邱宫奢靡繁华,却更威严大气,马车一入宫城,皇家的恢宏气势便扑面压来。

凉王命崔自青守着邱晚,自己先入了殿。

邱晚与崔自青一坐一立候于廊下。

大雪一夜,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正在忙着扫雪。

崔自青下定决心不再看邱晚,他铁青着一张脸,站得笔直,摆出铁面无私的模样,仿佛与邱晚有仇。

邱晚坐于美人靠上看云雀啄食,忽而从檐上蹿下一团黑猫,那猫凶巴巴的,弓着腰背,耸着毛发,朝邱晚呲牙齿,那惊恐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鬼怪。

“哪来的畜生!”崔自青正要驱赶,哪知那只猫先他一步朝邱晚扑将过去。

崔自青急了,疾冲过来,拔刀就是一砍。

黑猫在邱晚眼前被生生削成两段,鲜血飞溅,死猫摔在阑干上,继而落入积雪的花木里。

宫女太监们啊呀呀吓得乱窜。

大太监杨公公急吼吼跑过来:“崔小将军,这是怎么了?”

崔自青的注意力全在邱晚身上,邱晚素净的衣袍上、白如冷玉的指尖上都沾了血,崔自青朝怀中掏了半天,也没能掏出一块帕子来,他一个糙汉子,没这种东西,他想用衣袖为邱晚擦一擦,又怕脏了他。

“怎的弄成这样!”杨公公瞧着这满身满地的血,“一会陛下见了,又得多心了……快快快,快带邱太子去更衣。”

正忙乱中,殿中传来一声:“宣,邱太子觐见。”

邱晚起身来,淡淡扫了那杨公公一眼,道了声:“不必了,多谢公公。”

杨公公摊着手:“这……”

邱晚没有理他,他径自走着,他用指腹揉搓着手上渐渐凝固的血迹,区区血液,食物而已,若邱晚想要,那它就是美味,若邱晚不想要,那它就是死物,邱晚揉搓着它们,将它们揉碎,揉成糜粉,揉散于风中。

没什么可怕的。

不是吗?

还未入殿,先嗅得一鼻子的药香味,隐约可闻咳嗽声,听闻小皇帝是个病秧子,日常吃的药比膳食还多。

邱晚跨过高高的金砖门槛,入殿便见凉王立于小皇帝面前,咄咄逼人说着话,而小皇帝则畏畏缩缩坐在龙椅里,一副不堪负重、随时准备要逃的模样。

邱晚远远一瞧,好一个病怏怏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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