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手做的?”他眼睛腾地亮起,音调都高几分,“怎么不早说......”
想屁吃。
她无语扯嘴,“怎么可能?我有这手艺早开店了。”
“我投资。”祝聿举手。
“投你个大头鬼。”
陶峦这会连白眼都懒得翻,这人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钱多的没地方花。
“放我下来。”
陶峦抬手抓人碎发,揪成小揪揪,怪可爱的。
“乖,松手。”
祝聿默不作声,没有动作。
“很饿,先让我吃饱。”她语气弱下来,昨晚哭好几场,再多的力气都不够用。
这房子有人定时打扫卫生,没人定时补货,只剩下昨晚的蛋糕能充饥。
“我给你煮。”祝聿歪头,眼里满是坦诚。
陶峦点头,指着厨房,“好啊,给你半小时,做不出东西今天别和我说话。”
烦的,每次睡觉抱又抱得紧,大冷的冬天汗流得黏糊糊一身,今早她完全是被热醒的。
本来就有气受,这狗东西还不让她吃东西。
男人抱着她慢慢坐下,陶峦坐直身体准备拿叉,一只手把蛋糕越推越远。
她满脸怒意转过头,嘴中呼之欲出的话被人堵住。
祝聿:“这个隔夜不能吃。”
“我觉得很好吃。”她瞪一眼,倾身拿回蛋糕盘。
“对胃不好。”
他半路劫走盘子,往厨房走去。
肚子不满地小声咕咕叫,陶峦没法,出声喊住人。
“喂,祝聿,我八年没吃过生日蛋糕了。”
她脸色恹恹,趴在桌上,吐出来的字都没多少气。
男人果然立在原地,迟迟没转过身,几抹晨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侧脸上,俊硬五官结上一层冷霜,眸中水意更是凝成惧人的凛劲。
“不过生日?”
他反问回来。
“过,不吃蛋糕而已。”
“为什么不吃?”他继续追问。
女人垂眸,把玩着手上桃子叉子。
长久的沉默。
祝聿低着眸,尽是看不清情绪。
“会想到你。”
那根绷紧未松的弦一瞬间断掉。
祝聿牵唇轻笑,极其愉悦。
陶峦耷拉着脑袋紧盯餐布,脸染上绯红,心里跳得极快。
本来没想说真心话,过生日于她而言不新鲜,无非是和家人好友吃顿饭。
以前每年章女士总能帮她订到最火热流行的蛋糕款式,过生日那天和赶趟似的,中午一大家子在爷爷家团聚,晚上还要在高级餐厅办生日派对,收到成堆的礼物总懒得拆。
什么时候变得特殊起来?
切下第一块蛋糕好好放在盒子里,然后在漆黑巷子里共分蛋糕,那好像是她和某个人的秘密。
两人生日都是严冬,冷到要靠蜡烛火取暖。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沦落到这种地步,她却不觉得委屈,只是很心疼。她打个电话父母会甘愿抛下一切来接人,可祝聿没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光是想想心都仿佛下坠到深渊般痛。
蠢透了。
但她自己也想不通。
有次和孟溪潼打游戏,她顺带提了句,孟溪潼用及其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说,这是种病,被男人伤过一回就好了。
她丢下手柄,吐槽说能不能盼我点好。孟溪潼给她抛个媚眼,以感情大师自称说保证灵验......
等那道难捱的打趣视线移走,听到冰箱门打开的声音,陶峦才懊恼抬起头,真没想说的。
她拍拍脸,回房间换身衣服,顺带给祝聿挑了套。
这边祝聿打开冰箱门,干净得像似新买回家。
难怪老婆肯吃昨晚剩下的,得,委屈人家了。
他挠着头出去,谁知陶峦抱臂站在厨房门外,灰黑色方领长裙勾勒出她精致身材,手臂上搂一件复古酒红色外套,正好整以暇等着他。
哄人的话还没从喉咙里倒出来,陶峦率先指了指长软椅,最上面是和她同色系的灰黑色翻领大衣。
“洗完脸去换衣服,和公司请了假,今天我请吃早餐。”
瞧瞧,他老婆越来越会心疼人。
祝聿没忍住,搂腰往上一提,清脆吧唧一口。
又搞突然袭击,陶峦搂紧男人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她别开脸,嘴中催促:“别浪费时间。”
听清女人的话,他眼里含着散漫笑意,单手撑在两条细条似的腿下,抱着人走向客厅。
如果亲密接触叫作浪费时间,他要浪费到死。